第22節(2 / 2)

王強道:“正好審到這裏,一起聽吧。”

審訊室內,陳江主審,另外幾個警員負責錄音和記錄,唐濤戴著手銬坐在審訊椅上,精神倒是不錯,思路也非常清晰,問什麼答什麼,不像那些被抓來的凶手各種狡辯、各種強詞奪理,畢竟人家是主動來自首的,早有了心理準備。張雲清主要想聽聽這個唐濤老不老實,另外他和一號凶手有沒有關係。

“唐濤,再把你的作案經過重複一遍,你自己也想想,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細節。”陳江洪亮的聲音回蕩在氣氛緊張、壓抑的審訊室中。

唐濤顯得很平靜,點了點頭說道:“我和秀梅認識後沒多久就走到一起了,之後就開始同丨居丨。秀梅是外鄉人,在天楓市沒有親戚朋友,當時肉聯廠還沒有倒閉,我還在裏麵上班,秀梅找了個家政的工作替人做衛生……肉聯廠倒閉後,我找朋友借錢開了個吃夜宵的排擋,賣小龍蝦、炒飯之類的東西。秀梅也就辭去了家政工作幫我打理排擋的生意,日子雖然過得緊巴巴的但我倆的關係一直很好,從沒有紅過臉……”

“這種臭男人就應該千刀萬剮了,女孩在自己美好的青春時光死心塌地地跟著這個窮光蛋,這家夥反而把他殺了,真是混蛋。”張思琪聽到這裏小聲地嘀咕著,周圍幾個男人都沒好意思開口。

審訊仍在繼續,室內驚得落針可聞。唐濤的描述漸漸到了最關鍵的地方,不過中途陳江會不時打斷他的話,在唐濤描述案件時所涉及到的人名地名都有記錄的必要,陳江必須把事情問清楚,留待日後查證。

“出事的那幾天大排檔的生意很差,我的心情也很差。我平時就有忙碌之後喝幾杯的習慣,出事當天晚上我就讓秀梅陪我喝酒,我們兩人都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話。就在那時,秀梅竟然說要離開我回老家,說是她姥姥要在家鄉給她說個對象,他可能就在家鄉發展再也不回來了。一言不合我們當時就吵了起來,之後就大打出手……”

“最後我用菜刀割破了她的脖子……丨警丨察同誌,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有意要殺她的,事後我也非常後悔還幫她擦洗了身體。可是我又擔心你們會抓住我,那我這輩子都完了,於是我就想出了割頭拋屍的計劃,還把屍體弄成劫殺的樣子,我用斧頭順著秀梅脖子上的傷口將秀梅的頭砍了下來,當時我做大排檔生意有輛三輪車,我就蹬著三輪車連夜將屍體送到了城外,仍在雜草叢生的山洪溝邊,隻是當時不小心把秀梅的手機遺留在了現場,好在手機是我替她新買不久的,秀梅還沒用過……”

“頭呢。”

陳江的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所有人包括張雲清在內都豎起了耳朵,現在這件案子聽下來隻是一件普通的激情殺人案件,之所以這麼多年沒有破獲,一是因為女死者的背景太簡單,凶手善於掩飾,二是因為無法查知女死者的真實身份。

她的頭就是本案的關鍵了。

“我把頭和作案的工具都埋在了扁擔山的山頂上……之後沒多久我就關了大排檔,又找朋友借了些錢和朋友合夥做野豬養殖場,我擔心秀梅的姥姥來這邊找她,每隔幾個月都會以秀梅的名義寄錢回去,然後還告訴她姥姥她已在本市安家,不會再回去。這樣一直持續到她姥姥前年過世……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但我每日每夜都活在驚慌與恐懼中,我經常夢到秀梅回來找我算賬,每次聽見警笛聲就心神不寧,後來我看一部電視劇,凶手殺了人之後也把屍體埋在山上,結果下暴雨,山體滑坡,屍骨露了出來,我也擔心事情會敗露,就把一家養殖場開在了扁擔山上,守在那裏。秀梅的頭我也挖了出來,我把上麵的腐肉處理之後磨成粉混在飼料裏喂豬吃了,凶器也重新找地方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