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濤凝住眉仔細回憶了片刻:“對了,他讓我自首後幫他帶句話給你們,讓我告訴你們他很幸福,不對、原話是我很幸福。”
唐濤的話聽得兩個房間的人都在這一刻停住了呼吸,張昊喃喃自語道:“這個一號凶手也太可怕了,他就像一個影子,什麼地方都有他的痕跡,卻又完全沒有指向性,他高傲且冷漠地睥睨著我們——這群在他眼中如螻蟻一般的丨警丨察。”
“幸福?你很幸福?那我就讓你不幸福。”張雲清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右拳不自覺地握緊。
唐濤的表現基本符合張雲清的側寫,犯案後這些年唐濤有過自責、有過驚恐、有過懺悔也有過慌亂,他不堪精神壓力的重負,又受到常師傅的影響,早有了投案自首的想法,而一號凶手的這通電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
觀察室內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不僅是張雲清,王強幾人也隱隱覺察到了,凶手在羞辱他們。
“你們辦不了的案子我能破,我還能讓犯罪嫌疑人前來自首,你們又算什麼。難怪唐濤會出現得這麼突然,一號凶手在利用他打擊我們信心。我就說怎麼會這麼憋屈了,原來我也是有第六感的。”張昊冷靜地分析道。
張雲清特別喜歡張昊這一點,張昊習慣換位揣摩凶手的犯罪心理,這是成為一名優秀側寫師的基本條件。
“唐濤的自首看似一件案子的終結,但我覺得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我還是太低估了這個凶手,他搶在我們前麵發現了唐濤。第一次有嫌疑人這樣跟我們警方玩心理戰,倒是有點意思。”張雲清心道。
又過了一會兒唐濤的審訊暫時告一段落,但那個問題還是沒能解答,一號凶手如何知道女死者郭秀梅的手機號碼的。
這條線眼看是斷了,不過今天早上的案子卻是凶手無法控製到的,張雲清決定借機深入挖掘案情,先把三號凶手抓住再說!
結束完緊張、嚴肅的審訊工作,陳江來到了觀察室,給王強彙報情況,也看到了張思琪幾人。
陳江怪笑著對張思琪說道:“思琪妹子,不好意思,這次我們刑警隊領先了。”
“我尊敬的陳副隊江,我最煩你這小人得誌的樣子。凶手是自己來自首的,又不是你們抓到的,得意什麼。”張思琪又好氣又好笑。
“我又不是指的這個。怎麼王局沒告訴你們嗎?今天早上女死者的身份我們已經查出來了。”陳江道。
“哦?”張雲清幾人都將目光轉向王強,王強微笑著點了點頭。
原來陳江帶領的刑警隊通過女死者電話的通話記錄查出了女死者的真實身份。死者叫何琳,今年二十一歲,大學剛畢業,在複興路菲比酒吧做營銷。陳江在得到王強同意後將女死者的基本資料告訴了張雲清三人。
“好了,女死者的身份已經告訴你們了,我就不打擾你們思考案情了。我還要去走訪女死者生前的親朋好友,哎、我真討厭這種忙碌的感覺,你們可比我輕鬆多了。”陳江說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觀察室。
張思琪氣得直哼哼:“張昊,你剛才看見了吧?這就叫小人得誌。真恨不得踹他屁股兩腳。”
“思琪姐,稍安勿躁,雲清哥一定會想到辦法的。女死者果然和複興路的夜店有關,之前雲清哥在解剖室就有所察覺了。”
“對啊,小子。天楓市的夜店也不止複興路才有,你怎麼會偏偏想起這個地方。別告訴我這是你的直覺。”張思琪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