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黎文這邊也和林旬鶴交好了班,見他忙著打掃和整理,對自己不理睬的樣子,隻好癟癟嘴不高興地收拾東西下了班。
走出店門沒多久,他又下意識回身,多看了眼玻璃窗邊那位沉默寡言的俊朗alpha。
黎文有些眼見,剛才接待這位客人時認出了他身上價值不菲的腕表。而不遠處停放的那輛與街尾陋巷格格不入的銀白色賓利,恐怕也是這位先生的吧。
這樣的人怎麼會來到一間犄角旮旯裏的普通甜品店呢?他桌上的咖啡和咖啡似乎也一口未動過。
黎文心裏嘀嘀咕咕一番,搖頭不解地走了。他雖然是c級omega,但挺有幾分自知之明,對於這種遙不可及的頂級alpha可不敢心存絲毫幻想。
在他看來,這種人和他們就不屬於一個階層。
正因如此,他也從未將這位英俊富有的alpha與林旬鶴聯係在一起過,這種級別的alpha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d級omega呢。
臨近下午茶的時間,甜品店裏逐漸忙碌起來。
韓熾看著那個被客人呼來喊去的林旬鶴,心中愈發焦躁,直到專門打小時工的另一位員工趕來,韓熾一直不耐煩而輕敲桌麵的手指才停下。
「還要等多久?」
看見那個傲氣卓然的人被顧客呼來喊去,一副忍氣吞聲的受氣包模樣,實在叫人大為光火,偏偏韓熾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係統:「快了。」
就在係統沒感情的聲音落下後不久,一個醉醺醺的中年alpha晃著搖搖擺擺的高壯身體邁進了溫馨的甜品店。
韓熾蹭地站起來,直勾勾望著來人。
——這人是,林旬鶴的父親!
原本韓熾以為這出戲是林旬鶴被客人刁難,自己再出場幫助的俗套救美情節,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林旬鶴的父親會出現在這裏。
那個一貫嚴肅儒雅的沉穩alpha,整天忙碌於家族事業上的人,竟然會以一副酒氣熏天的醉鬼形象出現。
林旬鶴一見林震海,立即瞪大了眼睛,身體恐懼地抖了兩下。很快他反應過來,趕緊迎上去,拽緊林震海的胳膊把人勸到了店外去。
要是林震海在店裏鬧事,他的這份工作恐怕保不住了。
“父親,你怎麼來了?”
林旬鶴站在店外的露天餐桌旁,攪著手指不安地看著麵前一身酒臭的父親。林震海則仰麵癱坐在白色涼椅上,姿勢極為不雅,說出的話更是叫人惱火。
“怎麼?我不能來?”林震海扯出一個無賴的笑臉,“這不來關心關心你的工作嘛。最近掙錢了吧,正好拿點錢補貼家用,你別以為搬出去就能不管你老子了……”
他還在絮絮叨叨說著最近家裏多麼缺錢,把林旬鶴養大多麼不容易,林旬鶴卻感覺四肢冰冷,腦中嗡嗡作響,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透不過氣來。
眼前的這個人確實把他養大了,但這兩年來,林旬鶴大學期間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辛苦打工掙來的,沒要過家裏一分一厘,反而每次見麵,林震海都以各種理由找他要錢。
若是不給,不知道林震海會鬧成什麼樣子,若給了,下半年的學費……
林旬鶴低頭咬住下唇,忍住眼睛裏打轉的淚水,他很少哭的,但今天卻格外難過,可能一直以來實在過得太辛苦了。
他很想念爸爸還在的日子,至少那時候父親沒有這般頹廢,生活也勉強安穩。
可是,爸爸已經不在了。
“啪嗒——”
眼淚砸向熱氣騰騰的地麵,旋即蒸騰消失。
又有幾顆淚珠即將奪眶而出,他趕緊抬手抹去。
就在這時,一塊藍色素格的手絹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