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黑甜一夢,次早醒來便覺神清氣爽。她很慶幸自己有這樣強的恢複力,許是這段時間好吃好喝的,身子骨也健朗不少,以前最少得痛個兩三天呢。
當然啦,李天吉也有那麼點功勞,畢竟他講的故事是真催眠——何苗並未注意到兩人睡覺姿勢的異樣,畢竟李天吉一早就將她挪開了。
倒是他看起來有點古怪,起身時的動作慢吞吞的,還佝僂著腰,像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
何苗訝道:“殿下,您不舒服麼?”
男人應該不會痛經,何況也生不了孩子。
太子心想昨晚上是誰對他的子孫根突施毒手的?可忍了忍,到底沒好意思宣之於口,這姑娘忒不害臊,便告訴她實情,她也未必感到羞愧,說不定還引以為豪呢。
太子隻淡淡道:“無礙,不過閃到腰了。”
何苗露出同情的眼色,年紀輕輕的不知道保重,腰可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日後夫婦敦倫,難不成還得女方主動不成?
但橫豎不幹她的事,何苗隻能潦草建議,“不若請大夫瞧瞧?”
“算了。”李天吉可沒興趣讓太醫院知道這等糗事,等會子找李忠要點膏藥抹抹就成了——他雖然沒有那一咕嘟東西,卻比正常男子還加倍細致,用心愛護,想來這方麵的藥物應有盡有。
用膳時,何苗便提起待會子要進宮看望母後,許是聽了兒子的勸告,傅皇後如今不催著她學看賬本了,不過大事總會跟何苗提一嘴,打著溝通婆媳感情的名目,設法令她滲入宮中的勢力範圍內。
這回商量的便是中秋夜宴事。
太子知她獨愛金銀,權欲卻不十分強烈,便道:“橫豎皆是母後自己拿主意,你若不願插手,隨口敷衍兩句便是了。”
“可我帶回的文書咋整?”何苗放心不下她的嫁妝,田莊太遠,鞭長莫及,可近在眼前的幾間鋪子她卻迫不及待想去探探消息,萬一渣爹設了陷阱,也好及時拆穿。
太子無奈道:“孤親自帶人去瞧,如何?”
沒見過這樣財迷心竅的,東西都到自己手裏還成天疑神疑鬼——怕是進棺材都得帶上那些地契才能安息呢。
有他作保自是再合適不過,何苗笑眯眯地望著對麵,“那便辛苦殿下了。”
她懷著“身孕”,本來也不該到處瞎逛,正好借機偷偷懶,反正李天吉每日要處理的事物千頭萬緒,便多一件也不差什麼。
太子意識到自己被人所設計,心情並不十分糟糕。他忽然覺得這種應該算調情,當女人刻意撒嬌的時候,男人往往有求必應。
他不需要一朵解語鮮花,但偶爾看看她這番做作,還是挺有意思的。
何苗冉冉來到鳳儀宮,傅皇後同她細數了一番中秋宮宴的布置,末了才神情如舊道:“方才陛下命人解了何氏禁足,此刻已往毓秀宮探視了。”
何苗並不意外,何貴妃能以一己之力拉扯起整個何家,身居高位不說,,甚至能與皇後太子分庭抗禮,其勢力盤根錯節,哪是尋常人所能想象?
更別提她受寵多年,對敬獻帝脾氣的掌握,恐怕比皇後還多些,葉嬪雖年輕貌美,可也做不到後來居上。
何苗淡淡道:“遲早的事,娘娘且寬心吧,安心籌備眼下要緊。”
何貴妃縱使複寵,一時半會兒也沒法拿回權柄,隻要皇後將節慶辦得無可挑剔,那何貴妃也沒法生事——她能協理六宮,全仗著皇帝幫忙找的托辭,說傅皇後身體抱恙,不宜操勞,加之傅皇後有意避其鋒芒,才讓毓秀宮撿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