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姑娘可還有事?”
南錦屏搖搖頭“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隨後又歎了口氣,今兒可是王爺從軍營裏回來的日子,可千萬別再惹禍了。
平南不比盛京,氣候幹燥不說還多風,這明明就是春天的氣候,卻偏偏惹得人心頭一陣陣燥熱,尤其是這漫天飄飛的柳絮,更為煩惱。
“小姐——”
“嗯——”
“不不不。”芸香急忙拍了拍嘴“是公子,咱們到了。”
話罷官潯語便撩開了馬車簾子朝外望去——
明月樓三個字赫然映入眼前。
她們也是才到平南不久,落腳的地方就選在了明月樓,為了方便出行,這一路上她跟芸香都是男子打扮。
官潯語本就生的好看,女子模樣時清麗婉約,男子打扮就又瀟灑倜儻,手中折扇一揮一舞,一時增色不少。
芸香捂嘴在一旁偷笑著誇讚道:“小——公子,您這樣貌可真是絕世無雙呢,才下了馬車大姑娘小媳婦兒的都往您這兒瞧呢。”
官潯語瞥了眼芸香,又朝著不遠處看去,果然瞧見好些個未出閣的妙齡少女,頓時就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就是打扮的再像男子,可到底也是女兒家,就算再怎麼淡定,也經不住旁人這樣看,隨即低下頭去——
“還不快進去。”
收了手中的折扇,剛邁進明月樓的門檻,眼見得跑堂夥計就連忙迎了過來。
這樣一個眉清目秀的翩翩公子,衣著華麗不凡,身後又跟著的好幾個帶刀護衛,隻要是個有眼力勁兒的都能猜到這人身份不凡了,就算不是官家子弟少說也得是個富家子弟。
可是不能怠慢了。
“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夥計躬著腰身,肩頭搭著一條白巾。
“我們住店,不過還是得先吃飯。”官潯語話罷,又添了一句“上些好的,多上些。”
“您放心,咱們明月樓裏都是好飯好菜。”夥計說著,又問道:“公子您是在房裏用,還是外頭兒用?”
官潯語停下步子,像四處看了看,一樓的台子上還有唱曲兒的姑娘,陣陣琵琶聲傳入耳中,以前在盛京的時候,極少能來這樣的場合,一來是女子身份不方便,二來家中的廚子也都是專門雇傭而來的名廚,外麵能做的家裏都能做。
如今這好不容易能出來一趟了,倒是勾起了些好奇的心思。
隻不過她還沒開口說話呢,一旁的芸香倒是先張了口,碰了碰自家小姐的胳膊——
“公子,咱們就在外頭兒用罷,還能聽曲兒,唱的多好啊。”
這跟官潯語倒是不謀而合,轉頭看向那躬著身的夥計——
“那就在外頭兒用罷。”
“好嘞!”夥計肩頭的白巾一甩,嗓門便扯開了,高聲喊吆喝道:“二樓您請嘍!”
她們剛落坐,曲兒還聽了沒一會兒,菜就相繼的上來了,平南菜素來偏向鹹辣,而官潯語卻是向來喜愛清淡,才吃了沒兩口,舌頭就又麻又辣的有些受不了了。
幸好芸香眼尖,趕忙倒了杯清茶,遇著太辣的菜就在裏頭兒涮一涮,雖說失了本味,但好歹也能入口了。
官潯語一麵吃著涮好的菜,一麵望向一樓台子上的撫琴開唱的姑娘,但心裏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
如何才能見到平南世子?
畢竟這才是她們這一趟過來的目的。
之所以落腳地選在了明月樓,也是因為這裏是平南達官貴人都會常來聚集的地方,自己的運氣不算差,怎麼著也能遇上一次罷?
正在思索的出神兒之時,台下的琴音突然就停了,再定睛一瞧,竟是有人喝酒鬧事,眼看著登徒子跳上高台,就去扯人家姑娘的胳膊——
官潯語向來嫉惡如仇,這等不公之事,她如何能忍,當即放下筷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來!
“公子!”
芸香最是了解自家小姐,一看她站起來,就知道她要出手,可這裏畢竟人生地不熟,萬一那人是地頭蛇怎麼辦呢?!而她們的護衛不過也隻有五六個罷了,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
“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強搶民女!”官潯語猛地一拍桌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護衛!”
“是!”
話音剛落,還不等官潯語帶著人衝下去,就見一個酒杯不偏不倚砸在了鬧事男子的腦袋上。
“哎呦!誰砸我!”
那男子捂著腦袋張牙舞爪的大聲喊道。
“你爺爺我!”
一個響亮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官潯語聞著聲音,抬頭望去,對麵的欄杆上斜倚著個少年郎,待他不急不慢的轉過身來,卻又是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男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