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那還能有假。”
霍啟淵連日哭喪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意。
“你這個傻孩子,你讓為娘說你什麼好呢,就算官家二小姐美貌不如,大不了你往後再納妾不就行了,咱們這樣的家世,你就是納她七八個都不為過。”
衛綾的這番話,讓霍啟淵瞬間茅塞頓開,傻笑著不停點頭——
“母親說的是啊。”
隨後衛綾便將院子裏所有的丫鬟都撤出去了,隻留下了些機靈的小廝。
臨走時,又看了眼李內侍,冷著聲音道:“看好了世子爺,再有什麼事情,當心本王妃打斷你的狗腿!”
“是是,奴才曉得了。”
————
第二日。
霍啟清不情不願的走到了馬車前,蕭淑蘊跟在身後送她,一麵拉著她的手一麵叮囑道——
“到了盛京有什麼事就跟錦屏說,那裏不比平南,人生地不熟的,千萬別一個人到處亂跑。”
“姨娘放心好了,南姐姐一定會把兒子看緊的。”
蕭淑蘊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在霍啟清的手背上輕輕地捏了捏“不準拿人家錦屏逗樂。”
南錦屏倒是習慣了霍啟清這樣的性子,對著蕭淑蘊點了點頭“錦屏一定會照顧好清哥兒的,姨娘且放心罷。”
正說著話的功夫,衛綾跟霍啟淵便從影壁處走了過來,她對著蕭淑蘊母子定然沒什麼好臉色,但在看到霍啟清長身玉立的模樣時還是愣了一下——
銀灰色的長袍,配上個翡翠玉簪,竟有種公子如玉的溫潤感。
再看看自家這個,渾渾噩噩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衛綾就是再不願意承認,也得在心裏說句實話,霍啟清在長相方麵卻是比自家的淵哥兒要強。
可隨即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兒,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庶子一個,不會投胎做什麼都是錯!
“快些上馬車,不過就是去個盛京,別小家氣的,沒見過世麵。”
說完衛綾便領著霍啟淵上了馬車。
可那話卻一字不落的傳進來霍啟清的耳朵裏,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蕭淑蘊用了的扯了扯自家清哥兒的袖子,霍啟清這才不得不將方才陰著的臉色平緩了些。
可看著眼前的娘親,她的心裏頓時又不舍了,這都要上馬車了,卻又跑了下來——
“要不兒子不去了。”
“胡鬧,我同你爹爹都說好了。”
“可是姨娘——”
蕭淑蘊知道霍啟清是不放心自己,便抬手又摸了摸她的頭“府裏還有尚媽媽陪我呢,你這次去,隻管放心玩,等玩好了再回來,你就是再想出去,姨娘都不讓了。”
知子莫若母,一番話下來,竟讓霍啟清心安了不少,這回大家一走,府裏就空了,往日被王妃的壓製也沒有了,想來這也是自家娘親為數不多可以鬆懈些的日子了。
想到這兒,霍啟清便又點了點頭——
“那兒子回來給姨娘帶好東西。”
“好,姨娘等著,快上馬車罷。”
“兒子走了。”霍啟清掀了簾子又連聲道別。
蕭淑蘊就在後頭兒一直目送,直到馬車走遠了,再也看不見了,她才收回目光來。
尚媽媽看著蕭淑蘊眼圈的微紅,便上前將她扶住——
“姨娘咱們回去罷。”
“嗯。”
車輪軲轆軲轆的轉著,馬車內的東西應有盡有,都是蕭淑蘊提前備下的。
霍啟清吃著點心,不時就掀開簾子朝外看去,一路上竟是好風好景。
不知怎的——突然間竟有種放風的感覺。
雖說前麵的馬車裏還坐著父親跟衛綾他們,可霍啟清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自由感。
可她越這樣想,心裏就越是覺得慚愧,剛還滿懷興奮的勁頭,這會沉下來不吱聲了。
南錦屏自是有所察覺,便問道——
“哥兒該不是這就想姨娘了吧?”
霍啟清猛地一錯愕,眨巴了幾下眼睛——
“姐姐,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良心啊,我怎麼覺得,心裏鬆快了呢?”
南錦屏理解她也明白她,這些年她是被壓抑的太厲害了,所以乍一離開家門,少了蕭淑蘊的管束,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怎麼是沒良心呢,哥兒又不是不回去了,況且姨娘不也說了,這一趟玩回來,可就哪也不準哥兒再去了。”
被南錦屏這麼一說,心裏的擔子頓時放下了些——
“若是這樣,那等到了盛京,我非得玩個痛快不成,一落了地咱們就去那最有名的酒樓,把那些個當地名菜挨個點一遍。”霍啟清挑著眉毛“姐姐說怎麼樣啊?”
南錦屏瞧著她這番小孩心性,著實想笑“那恐怕是不能如哥兒的意了。”
“為什麼?”霍啟清立馬坐起身來湊了過去,眉毛挑的老高,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因為咱們到了盛京得先去永盛侯爵府。”
“啊——”霍啟清連連拍著腦袋“興奮過頭了,竟忘了這個。”
忽的霍啟清又搖頭晃腦起來,倏地抿嘴一笑——
南錦屏見她這樣,就知道她肚子裏肯定沒憋什麼好水——
不等她開口說話,就先提醒道:“你可別動什麼歪心思,別想的姨娘不在,就能胡鬧了。”
“姐姐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哪敢啊?”
霍啟清兩手墊在腦後,又翹了翹腳——
“我就是好奇,那官二小姐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什麼意思?”南錦屏有些不解。
“就是——”霍啟清湊了過去,一臉的壞笑“她最好是個滿臉橫肉,滿口黃牙,站起身來虎背熊腰,走起路來駝背含胸,一張嘴便是血盆大口,實打實的母老虎一個!讓那霍啟淵一見到就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
“哥兒!”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