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母親體諒,清兒正覺得有些手腳發軟呢。”
衛綾見她也是個識相的,便也就沒再多說,隻留下一句好生歇息,便離去了,走的時候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怎的,甩袖子的動作格外大。
等人走出好遠,南錦屏便疾步過去,將之前隻是掩住的門,結結實實的拴上了。
轉過身又將架子上放置的幹淨帕子在水盆裏投洗了幾把。
霍啟清仰著頭,任由南錦屏倒拾。
“不去就不去,不就是個侯爵府嘛,還真當咱們沒見過世麵?!”南錦屏皺著眉頭,言語裏憤憤不平“我看衛王妃是怕清哥兒你搶了她兒的風頭呢。”
“搶風頭?”
霍啟清挑了挑眉毛,偏過腦袋對著不遠處桌案上架著的銅鏡瞄了瞄——
“姐姐的意思是我比我那大哥長得好看?”
“這還用說?明眼人誰瞧不出來啊。”
南錦屏擦完了臉,又給她擦著手,怕霍啟清心裏會因此不痛快,不時抬眼又悄悄地瞧了瞧這人——
“哥兒你,不會不痛快吧?”
霍啟清眉毛當即一挑——
“說什麼呢?就為了這麼點事兒,我霍啟清還沒那麼沒出息。”
“我瞧著你不說話,還以為——”
“我是在想,這盛京裏都有些什麼好玩的。”
“也對,咱們家清哥兒心寬著呢。”南錦屏瞧著她臉上沒有一絲不快,反倒還掛起了笑,心裏頓時也放了下來。
去永盛侯爵府的馬車就在門口候著,霍曙允轉頭瞧了瞧卻沒有看見霍啟清,眉頭不禁微微一蹙——
“怎麼沒見清兒?”
衛綾就知道他要問,推脫的說辭早就想好了——
“方才我去看了清哥兒,那孩子沒出過遠門,這幾天折騰下來,人都累得不行了,說是手腳發軟難受的厲害,我一瞧臉色確實不好,也就沒再為難他,不過是去趟侯爵府,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擅作主張讓他在房裏休息了。”
話罷又頓了頓——
“若是王爺想叫他一塊,那妾身這就去叫他,就是不知道他睡下沒有——”
“不必了。”
霍曙允擺了擺手——
“既然累了,就讓他好好休息罷。”
“嗯。”
衛綾微微頷首,垂下的眼眸劃過一絲冷笑,若不是捏準了霍曙允的性子,讓他挑不出理來,自己也不會說出那番話來——
是他身子不舒服,才去不成的,自己一個當家主母可沒有厚此薄彼。
————
永盛侯爵府
官潯語正在閨房裏焦急的等待,不知不覺才發現捏著的絹帕都被掌心裏的蒙出的汗,染上了些潮意。
搖了搖頭,想來也是自己太緊張了,可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沉穩的自己,今日心中卻總是隱隱不安,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可是能發生什麼事情呢?
再想想平南王府的世子,饒是被自己看上的人,一定不會有錯。
剛才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霎時又被打回了原形——
“誰?”
“小姐,是我芸香。”
話音剛落,芸香推門就踉蹌的跑了進來,腳下急的差點就摔倒在地了——
“慢些——”
可芸香顧不上這些,一把拉住自家小姐的胳膊,急聲說道——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別慌!慢慢說!”
“人、人不對!”
“什麼人不對?!”
“平南王世子——他、他跟我們那天看到的不是一個人!”
官潯語終於知道自己今日為何這般不安了,原來真的出事了。
“怎麼會不是一個人呢?你確定沒有看錯?”
芸香一個勁兒的搖著頭“我親自進去上的茶,走到那人麵前的時候,還專門頓了下步子,看的一清二楚,跟那天咱們在明月樓見到的,壓根兒就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