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逼迫(1 / 2)

若非父王三令五申要他與長公主聯姻,母妃又逼他尚主,就連姐姐也按捺不住想對付長公主,謝宏朗是不願意出此下策的。

父王昨夜在書房中對他說:“今時不同往日,長公主初涉朝政,又有江相的栽培,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第一個除去他們慶陽王府。倒不如趁著長公主勢力還未壯大,早早拿捏在手。”

可謝宏朗不願意娶什麼公主,他這一世並無大誌,隻想著能夠做個吃穿不愁的紈絝子弟就好,再娶得家世相當他也喜歡的女郎就行。

偏偏母妃叫他要去爭,要他要去搶,還常說:“日後為娘就指望著吾兒繼承你父親的位置了。”姐姐也惱他不成器,嫌他不如上頭的兩個兄長。

謝宏朗不明白,那些本該是兄長的東西,豈是他能夠去爭搶的。他把這話的意思同母妃一說,母妃恨他不爭氣,說什麼恨鐵不成鋼,哭訴一番後冷聲道:“旁的東西你既知爭不過兄長們,那娶妻一事必須爭出個高低來。”

他分明記得幼時自己常去皇宮,先帝仁厚,待他很好,就連比他年長一些的長公主也願意同他一起玩,如今他若真對長公主行苟且之事豈非辜負了先帝的恩澤。

謝宏朗雙手掩麵,他隻希望能夠趁著父王的人揭露醜事前,自己的貼身侍衛能夠救他出去。亦或者,長公主的人能夠早點發現她不見了。

門外的人都不能相信,他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貼身侍衛身上。

隻是謝宏朗不知道的是,他身邊的人早就被慶陽王妃看住了。知道自己兒子恪守君子之道,不願意做小人之事,可如今情形不好,自然由不得他。

從謝宏朗讓人把他扶上床榻那一刻,江衍就知道慶陽王的意圖了。當然,恐怕不止慶陽王一人,還有邀他來踏青的小皇帝。

小皇帝既然選擇與虎謀皮,引狼入室,就莫要擔心以後自身難保,休要怪他替謝昭華一一討回去了。

江衍等了片刻沒聽見動靜後睜開了眼,悄悄起身,隔著一道屏風遠遠瞧見謝宏朗在外間坐榻上低垂著頭不知在看些什麼。

這倒是讓江衍有些出乎意料,他拔下頭上的玉簪,慢慢逼近了謝宏朗。又趁著他不注意,伸手將他的脖頸鎖住,冰涼的玉簪抵在他的勁間時帶著一股戰栗,謝宏朗想要掙紮開,卻發現頸部一陣微麻,接著雙手動彈不得,“別動!”

謝宏朗並不覺得長公主一屆弱質女流會這些招數,第一反應就是長公主的暗衛來了,當下就弱著聲音問道:“敢問……閣下是何人?可否將我救出去。我……我也是被迫的。”

就他這堪比針眼大小的膽子還敢算計旁人,江衍扯了扯嘴角,“有膽子算計本宮卻認不人來?”

這聲音可不就是長公主嘛?謝宏朗驚訝的都忘了叫她鬆手,反倒是忍不住好奇問:“當真是殿下,你不是睡著了嗎?”

江衍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沉聲問道:“你方才說是被迫的,難不成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那倒沒有,但父王當時話裏的逼迫也是真的,謝宏朗回道:“自然沒有,總歸我也是無辜的,要不然我也不會……”

差點把實話說了出來,謝宏朗立馬緘口不言,卻聽得江衍道:“慶陽王想與皇室聯姻,又擔心你的兩個兄長借此壯大,故而選了你這個對他沒有威脅的兒子。”

江衍稍稍思忖一二便知曉慶陽王的意思了,否則也不會逼著不願尚主的謝宏朗來算計於他。

謝宏朗的長兄謝宏深是慶陽王原配所出,先王妃死於難產,謝宏深作為嫡長子背後有外祖家扶持;次兄謝宏峻出身不高,但一身武藝盡得慶陽王真傳,是朝中大將軍;唯獨謝宏朗文武不就,整日跟著望京紈絝子弟吃喝玩樂,就連母妃也是沒落氏族出身,根本就對慶陽王構成不了任何威脅。

看來慶陽王所圖甚遠,就連幾個兒子都一一算計進去了。江衍見謝宏朗暗了眸色,“我知道你不想尚主,可眼下時候不早,保不齊你父王的人馬上就要來了。”

她連這都知道,謝宏朗猛然回頭,幸虧江衍將簪子往後移開,否則怕是要血濺當場,他眸中的錯愕神色似乎在問: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簪子上淬了藥,用量雖少,可若是真的刺進血肉裏,藥性發作,少不得要臥床休養小半年。眼前這人倒是對這一無所知,江衍眸中探究意味愈發濃烈。謝宏朗倒像是也知自己不會真的動手,神色無辜道:“具體什麼時辰我也不知,現在恐怕是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