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洛歌看了看身後要死不死的斷情,又對著淩恩道:“本尊很想聽一聽,尊上如何解釋,縱容疊嶺,哦,不,是斷情,在人界立元陽宗誆騙凡人、生吸陽元之事。”。
洛歌並不是詢問,而是質問。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先是假乾坤鍾,後又是假疊嶺頭顱,再又是仙界仙尊同鬼域魔尊糾纏不清,現在就連那始作俑者斷情都非斷情,而是鬧的人界不得太平的元陽宗宗主疊嶺,且從洛歌話中之意,這斷情還是疊嶺的竟是受妖域魔尊所指使的?
本來的矛頭可全是對著魔尊池洛的,現下矛頭急轉,正正對準了妖域還有妖域魔尊。
被莫名邀請前來的神界、仙界眾神官、仙官,先前的不悅早就被眼前這反轉反轉又反轉的局麵掃蕩一空,滿心都在這出不知道還會怎麼反轉的大戲上。
眾君很想說一句,真是很久很久很久沒有親眼見過如此精彩的大戲了。是幾萬年?還是十幾萬年?到底多久?活太久,真是不記得了。
淩恩笑了一笑,一臉邪氣,道:“仙尊這話,怕是不妥吧。”。
洛歌並沒有直接回他,隻是冷哼一聲,看了淩恩一眼,然後轉身將幾乎把重量全放他身上的池洛,扶至正首入座。
洛歌迎上池洛擔憂的目光,溫聲道:“你傷的很重,不宜再動,剩下的交給我。”。
池洛確實傷的很重,淩恩那一掌,幾乎震碎了他的五髒六腑,他連呼吸都很費勁,話已經不能說出口,隻能定定看著洛歌,滿目擔憂。
洛歌不再多言,用識海招呼過來澤沉和佑封,讓其二人護法,助池洛療傷。
待將池洛安置妥當,洛歌轉身欲下台階之時,發現了亭角掩在銀幔中的一玄色半掩麵具,眉頭一皺,隻一瞬,就將視線挪開,隨即看著殿中央淩恩,道:“妥與不妥,試試便知。”。
話落,洛歌便緩步走下台階,步履盈盈,仙氣濃濃繞身,一波又一波地向斷情襲去。
斷情受仙力攻擊,毫無招架之力,周身疼痛加倍,抬頭見洛歌一步步向他走來,驚懼詫異,顧不得身體疼痛,強撐臂起身,晃了一晃才站定,道:“你,莫要誣陷於我?”。
洛歌停住腳步,道:“誣陷?那你聽聽,我有沒有在誣陷你。”。
洛歌道:“其一,你著元陽宗宗門特有的青衣入殿,其目的是欲告知知曉元陽宗案的在座眾君,你是鬼域之人,亦是元陽宗人,繼而將鬼域牽入元陽宗案,是與不是?”,洛歌向前邁上一步。
“其二,你行走不便,一跛一跛,明顯是重傷導致,那日在元陽宗,你可是離殞命就差我最後一掌,以至於你今日是傷上加傷,不堪一擊,是與不是?”,洛歌再又上前一步。
“其三,元陽宗有乾坤鍾一事,除了參與元陽宗案的神官、仙官及魔尊池洛,並無他人知曉,若你並非入局者,你怎知疊嶺是那元陽宗宗主,你怎知我等在尋乾坤鍾,你怎會借今日之機拉池洛下水?是與不是?”,洛歌再向前踏近一步。
“第四,也是最關鍵的,最終能讓本尊確定你身份的”,洛歌留下懸念不言,此刻他已站在斷情麵前,突然抬手,一把扯開斷情衣襟,整個脖頸暴露出來,上有一清晰至極的青紫手印。
洛歌道:“盡管你來時用衣襟刻印隱藏,可剛剛在你被池洛擊出去時,還是不小心露出來了。”,說罷,伸出手在斷情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手指與指印完美貼合,又道:“這指印,可是那日在斷腸崖第七層,我親手給你掐上去的。”。
斷情慌忙退後一步,躲開洛歌的手,很是害怕的樣子,但仍狡辯道:“元陽宗事情至今,已經一月有餘,憑什麼說我脖子上的指印就是仙尊你留的?”。
洛歌知他定會如此反駁,自己卻不解釋,而是看向左側正端坐‘看戲’的眾仙尊,道:“諸位仙尊,這疊嶺嘴硬的很,不知哪位仙尊願意幫我同他解釋一番,我為何能斷定,這就是我一個多月前留下的指印?”。
樓蘭慕柒,八大仙尊中唯一一位女仙尊,自有一股輕靈之氣,美目流盼,巧笑倩兮,盈盈道:“很簡單啊,若是仙尊那日用了仙力,別說一個月了,這指印怕是再過一千年也不見得能消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