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川鬆開捏著蘇安歌臉的手,戾氣盡顯,倏地,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直勾勾盯著蘇安歌,然後緩緩揚起一抹笑:“替我應付掉她,我就答應讓你出府。”
蘇安歌險些沒反應過來,“她?景安公主?”
她話音剛落,洛南川便伸手攔過她的腰。
蘇安歌低呼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倒。
她嚇了一跳,急忙去夠洛南川的衣領,最後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跨坐在洛南川腿上。
書房的門在這時被打開。
景安興奮地跑進來,又猛地頓住,笑意僵在臉上。
趕巧似的,她手裏也提著食盒。
上稱紫檀製的食盒,紋理細膩,精雕細刻,光是從外觀上瞧,就超出了蘇安歌送來的一大截。
是極用了心思的。
蘇安歌聞聲回過頭,不經意間和景安的視線對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紅白相間的襖裙,披著紅色披風,五官精致豔麗,整個人看上去肆意張揚。
耀國尚武,皇室公主打小就會騎馬,今日一見,傳聞非虛,自有巾幗不讓須眉之感。
蘇安歌還來不及感歎,景安已經伸手直指她,咬牙切齒:“不要臉的狐狸猸子,還不快從洛南川身上下來!”
蘇安歌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姿勢有多不堪入目。
她紅透了臉,當即要從洛南川身上下來,後者卻明目張膽地摟過她的腰,低頭附在她耳畔,似威脅似挑釁地說:“不是要出府?拿出點誠意來。”
那溫熱的氣息從耳朵彌漫至全身,激得她酥酥麻麻的。
蘇安歌咬唇,努力分析洛南川話裏的意思。
景安公主來做什麼的?
她手裏拿著食盒,難道也和她一樣,是來給洛南川獻殷勤的?
她堂堂一國公主,如此屈尊降貴,是喜歡洛南川?
那洛南川呢?
那一臉的戾氣,是不喜歡卻又沒辦法拒絕吧。
蘇安歌很快得出結論。
身後,是景安氣急敗壞的聲音:“本公主的話沒聽到是不是?還不快滾下來!”
實在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蘇安歌深吸口氣,再回頭時眼含秋水,做盡無辜姿態:“妾身與將軍兩情相悅,公主何故棒打鴛鴦?”
“狗屁的兩情相悅?就憑你?”景安氣極,一把丟開手中的食盒。
上好的紫檀,落地時發出沉悶的聲響。
蘇安歌一副受驚的模樣,身子如弱柳般貼在洛南川胸膛,嗓音染上哭腔:“大將軍,景安公主好生不講道理,妾身、妾身害怕……”
吳儂軟語,柔心弱骨。
洛南川又被勾得心裏癢。
像是為了增加可信度,蘇安歌說著,索性將臉埋進他的頸窩,身子顫得厲害。
一切看上去天衣無縫,隻是她那雙紅得要滴出血的耳垂,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慌張無措。
洛南川好整以暇地看著,樂在其中。
半晌,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不怕,爺在這兒,沒人能欺負的了你。”
“洛南川!”景安紅著眼朝他吼。
懷裏的人又是一抖。
蘇安歌重新直起身子,眼尾上挑,如水的眸瀲灩璀璨,語調仍是糯糯的,卻帶著挑釁:“大將軍,您對妾身這樣好,景安公主都吃醋了。”
那雙櫻唇,一張一合,看的人丟了魂魄。
洛南川忽然很想嚐嚐這伶牙俐齒的小嘴,是個什麼味道。
他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這般想著,就抬手勾起蘇安歌的下巴,然後俯身,吻了上去。
蘇安歌猛地睜大眼。
說是要做戲,卻也沒說要把初吻交代在這裏吧!
她下意識要推開洛南川,後者卻幹脆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相依,男人的氣息不由分說掠奪她每一座城池。
蘇安歌心跳加速,一時間竟也忘了呼吸。
隻聽“啪”一聲,九節鞭破空而來,直直朝蘇安歌襲去。
可下一瞬,那鞭子就被洛南川穩穩接住。
他這才放開蘇安歌。
大抵是因為被打斷,洛南川眯了眸,眼底殺意盡顯,“滾。”
再囂張跋扈也受不住心上人這樣辱罵,景安紅了眼,“洛南川,你就為了蘇安歌這賤人這樣對我?”
洛南川最不喜旁人哭。
因而眼底的殺意又夾雜了不耐,“同樣的話,爺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到底是死人堆裏走出來的將領。
景安沒來由感到心慌。
她故作鎮定的抽回九節鞭,臨走前放狠話道:“洛南川,你這麼對我,父皇會讓你後悔的!”
書房重歸寂靜。
待人徹底走遠了,蘇安歌便如同丟燙手山芋似的,從洛南川身上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