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錢?
人群頓時意動。
卻見那小二身後走出一個同樣白衣兜身的窈窕身影。
有人眼尖,認出了人,“呀,你不是東市上那賣魚幹的小夫人嗎?原來這是你家的店呀?”
慶脆脆同那處點頭,“夫人好記性。小店剛開業,以後要常來呀。”
“肯定,肯定。正說你家魚幹不好買,每回擺攤的日子也沒定數。聽人說你來了,趕過去的時候,早就賣光了。”
那婦人同慶脆脆說過,扭身跟近前相熟的人家介紹,“你不是老問我家魚是何處買的嗎?就她家。以後就在咱們民居前,可不便利了。”
“就是她家?喲,那味道香得很。”
“是嘛,有那麼好吃?”
“別說了,你看,人家發魚幹了往前走”
慶脆脆將一大摞油紙放好,來上一個笑嘻嘻地問候一句,平均一人三塊,一大兩小,瞧出方才那位搭話的婦人,額外多包一個送過去,“夫人家小子不在跟前,拿回去給解解饞。”
有人瞧著了,發酸話,“我家裏也有一個小子,給我也來一包。”
婦人扭頭衝著那處啐一下,“好不要臉!周大家的,老娘在這小夫人手裏買了上百銅子的魚,是老熟客。人家厚道認生意緣,你大嘴皮子上下一劃拉,怎麼不說把這間鋪子讓給你呢?”
周大家的低眉耷眼,沒得了好麵子,灰溜溜地往家去了。
自來走哪都有良善輩,也有不知廉恥者,慶脆脆沒在意,笑著同那婦人說了謝。
生意初開張,最重要的是亮山門,一整天裏店都忙得腳不著地,終於天黑落板子,一番算下來賣出整整三百多條魚。
有衝著白吃來的,不過終究是少數。
大部分嚐過以後,再聽了名號,多願意拿銅板買。一買了,衝著買五送一的便宜,多是分量不輕。
買的最多是一個小酒樓的掌櫃,一揮手要了三十斤的黃花魚幹,直接給了一大貫錢。
盤點算下來,這一天入手有八貫錢,換算成銀子都有七兩多。
不過生意開門紅,等到過了這三天的熱鬧,漸漸趨於平緩才看出態勢。
幸虧當時為了籌備開業,家裏積攢了不少的魚幹,她看看前堂,按照自己的吩咐,打櫃子的木工還在屋子上空前後左右架了四條長杆。一個瘦高個正在那處忙活,不停地彎腰起身,往上麵掛海貨幹。
“小劉,歇上一會兒再忙活吧。”
小劉就是白日裏忙活的店小二,也是花溪村的,不過她爹娘沒了,家裏就爺爺奶奶,奶奶還是個半瞎,平常靠著爺孫兩個守著祖田三分地過日子。
村裏應該是傳開自己家要在鎮上開鋪子的事情,小劉主動上門,說想求個跑腿出力的活。
慶脆脆可憐他身世,但是也不爛好心,說定一個月的考量期,一個月給五十銅板。
要是第一個月幹得好,從第二個月開始每個月六十個銅板,最後一天領工錢。第三個月的上旬按照上一個月鋪子的盈利給十到三十個銅板做紅利。以此類推。
小劉當然願意。
從第一天開始就積極表現,此時被喊了休息,也是將前堂東西都掛好,這才到後邊。
慶脆脆指了指鄰靠前堂的屋子,地方不大,也就一人寬,但是有床有被褥,此時還點了一盞油燈。
“這一處是你夜裏睡覺的地方。雖說上了門板,但是夜裏你警醒些,別睡得太沉。畢竟鎮上人多,保不準有些賊來。”
炸魚的胖師傅是臨時工,隻請了三天,在鎮上有自己的家,晚上不留宿。
晚上隻有一個小劉守著,她也不放心,所以臨時把狗蛋哥請來作陪。
等到忙過最開始的幾天,店裏還是要找一個靠譜會來事的掌櫃。
等楊狗蛋到了,慶脆脆和丈夫才相攜離開,回到村子裏的時候,天上剛好有毛毛雨在飄。
這幾天海上不平靜,浪花大,尋常漁家不敢走深,所以暫時停了收魚的生意。
梅雨季就這樣,等到梅雨季一過,海裏的魚類貝類吃得肥碩,又是一大波生意卷來。
此時正好將鎮上的鋪子扶上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