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暗,黃昏時分,殿外的侍衛正在交接。天祿閣外,啟皇的近身侍衛在宮簷下整齊站立靜候著。
西啟皇帝容齊,身旁不喜人侍奉,唯有旬公公一人可近身,宮娥們向來不許靠近他身前,隻能遠遠的含羞望上一眼,卻也不敢久看。
啟皇容齊雖不過及冠之年,但他長久以來上位者的身份讓他不怒自威,容貌俊秀出塵,許多宮娥心裏都泛著小九九,但敢靠近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據前輩們提及,以前膽敢靠近啟皇的宮娥都不見了蹤跡,有人說是被發配去了浣衣局,也有的說是驅逐出宮了,更有人說是早已被杖斃,謠言越傳越凶,啟皇凶名在外已久,宮娥們越發不敢靠近他。
遠處,一個膽大的小宮娥,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天祿閣外,隻見她含著笑衝著荀公公屈膝行了一禮,旬公公忙錯開前方,揮著手道了句“不敢”給對方還了一禮,而後將人放進屋內。
宦官小佑子好奇的盯著小宮娥的背影看著。
“師傅,剛進去的宮娥是哪個宮的?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都不需要通傳一聲嗎?”
荀公公瞟了保佑一眼。
這保佑也是個苦命孩子,因為年少時無知,聽說做了太監就能吃飽,就跟親爹商量進宮做太監,他親爹為了保佑口中每日的大餅,親自執刀給他斷了命根子。
“這位……”
“以後可得小心伺候著。”
“哦……”
保佑悟到了。
“謝師傅提點。”
荀公公笑笑,看向天空的晚霞,紅彤彤的,溫柔的籠罩了半個天空。
荀公公自己又何嚐不是個苦命人,在這戰亂年代,吃飽不餓肚子就是最大的福氣。
蕭煞自天祿閣走了出來,衝著荀公公招呼一聲。
笑道:“蕭統領又來活了吧!”
蕭煞哈哈一笑,並不回複,他看了眼殿內,荀公公會心一笑,倆人心知肚明,打了個招呼,蕭煞便離去了。
荀公公繼續看著天上的紅霞,今日他的心情還不錯。
過了一會天祿閣的門被打開,啟皇容齊和小宮娥一起從內走了出來。倆人有說有笑的,看傻眼了一排宮娥太監,連同向來麵無表情的禁衛軍,也不由瞟了幾眼小宮娥的背影。
多姿,談笑甚媚。
原來陛下喜歡這種類型的。
荀公公掃了一眼一眾驚訝的表情,含笑拍了一旁嘴張最大的那個,吩咐準備上晚膳,隨後跟上啟皇與小宮娥。
宣視殿,旬公公正在為啟皇布菜,而啟皇則正在為身穿宮娥裝的江婉容布菜。
江小宮娥看了眼碗裏的菜,鬧脾氣似的用筷子猛戳了幾下。
幹脆給她來點糖,她嚼碎了用水送下去。
她似乎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便央求道,
“陛下快給我個痛快吧!求賞賜塊糖。”
荀公公忍不住笑出聲來,連同一旁的宮娥們也不由偷笑起來。
容齊笑。
“去取糖來”。
他夾了一塊排骨置於江婉容盤中。
“飯後吃糖。這道糖醋排骨還是不錯的。”
江婉容可憐巴巴的咬了一口排骨,味道倒真挺不錯的。
容齊的口味和羅演員差別太大了,而她和羅演員口味相差無幾,偏愛辣的,想到某次看羅演員直播,他一邊直播一邊吃蛋糕,後來她也買了幾款試試,感覺味道還不錯,也能吃上些甜食了。
可這個朝代似乎沒有奶油蛋糕。
她做了一個慎重的決定——
“回頭我得學做甜品。”
“漫兒以前會做甜品。”
“沒做過蛋糕吧!”
容齊疑惑,江婉容神秘一笑。
“做了你就知道了。”
拿起公筷夾了一道時蔬,放到容齊碗中。
對於愛吃素的人她向來理解不了,可她卻能理解容齊。
他常年要吃藥,腸胃負擔很大,肉食會讓他很不舒適。
但,總歸營養會跟不上,所以容齊麵上不是慘白就是蠟黃的,明顯貧血。
回頭得去太醫院谘詢藥膳,現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蕭可兒。
#江婉容“蕭可兒可有消息了?”
“蕭煞已經安排人將她接來皇城,不日便可見到了。”
蕭可兒雖可以緩解天命之毒,卻仍舊解不了毒,但眼下卻別無他法。
“太醫院有個叫江暉的太醫,他對天命之毒有些研究,或許可以解了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