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第9章(2 / 3)

她突然福靈心至,一把搶過易疏手中的食盒。身體一欠,竟矯揉造作地行了古怪一禮,道:“如此便多謝易將軍了!將軍大恩,阿裳沒齒難忘。蒙將軍不棄,親送飯來,可惜我與弟弟乃戴罪之身,隻恐會連累三將軍。”

火頭軍老頭聽著不像話,搡了她一下道:“好了,別丟人顯眼了。以後吃什麼管夠。”

錦裳好像沒聽到似的:“將軍,不瞞您說,隻怕有居心叵測之人要害我與弟弟。若他假借這吃食嫁禍於三將軍那該如何是好?阿裳感激涕零,又怎會陷您於險地?”

說道這裏她還裝腔作勢的左右顧盼一下,解釋道:“若我和阿玄一旦有恙,身死是小。屆時恐因為這吃食不僅連累將軍,興許還會有人借機破壞兩國結盟、催動戰事。”說完還嫌不夠,又配合露出了一副極為驚恐憂慮之色。

實則是她也被自己的胡謅驚到了,居然還可以有這樣的回路?既惡心了易疏,還讓他騎虎難下。聾子臉不是要裝正人君子嗎,看我不戳破你!

易疏靜靜地著看錦裳許久,善惡難辨。

片刻,他終於一提氣,沉沉道:“不妨事,你且安心。此事關乎兩國邊境安寧,易疏自是不會坐視不理。”

錦裳心裏明鏡一般,易疏定不會傻到要鑽自己的圈套。笑掉大牙好嗎!所以她料定必會嘔死易疏。卻不曾想他居然一口應了,應了!

那你剛剛默了許久是個什麼勁兒,盤算了許久為了跳坑嗎?分明已經識破自己的用意,但與自己天衣無縫地接了下來是為哪般?

錦裳看著剛剛徐生送來的飯食,菜色還挺好。

她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沒想到易疏真的說到做到,一日一次,從未間斷。前幾日都是他親自前來。這幾日大家都漸漸熟知了,便是徐生來送了。

錦裳心裏有點沉。她惡心算計易疏,對方好像又投桃又報李的給了她——明麵上她是少不用為餓肚子犯愁,暗地裏的受益卻是她二人真的好像有點變成盡量不要惹的牽扯兩國關係的複雜人物了。

除卻個別之人腦子不清楚,還混不吝地故意與他們過不去,其他的就能避就避了。

這混不吝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與錦裳相鬥的潑皮。不過自其戰敗,迫於那時的賭約倒不再故意尋滋找事與蕭玄,而是極小人地與錦裳對上了,也不動手,隻每每言語汙穢下作嘴上占便宜。

每次錦裳輕飄飄的就能讓他打在棉花上一般。

但蕭玄卻是極其不能忍,氣頭上來差點就想要豁出命來弄死這無賴。

好在這日夜裏被錦裳逮了個正著,捉住他就又給摁在了帳中:“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恒也。這世間本就是‘有無難易長短高下’參差而現,有順眼的自然就一定有入不得眼的……阿玄,若都像你這般,可殺得幹淨?”

蕭玄把牙咬得“咯吱吱”直響:“我不管!此人我一定要他命,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現下那破皮已微不足道,你為何又非要殺之而後快?況且你不最推崇孔孟之道。那些儒學聖人可從不打打殺殺,逞此等匹夫之勇。”既然從自己的角度不能讓他信服,錦裳索性轉了方向。

這麼一說,蕭玄還真的冷靜了些許。他抬眼看著錦裳問道:“你可知孔子誅殺少正卯?”

這錦裳還真的沒聽過。她又想引蕭玄多說說話,別鑽牛角尖,遂馬上手一鬆,高興地搖搖頭:“不知不知。阿玄,你快講與阿姐聽。”

“你不是,我也從無姐姐。”蕭玄馬上臉一掉。

這個時候,不管蕭玄說什麼,錦裳都會點頭如搗蒜。她馬上應道:“是是是,你說的都對!阿玄快講,少正卯是何人?孔子不最是仁義知禮、溫良恭儉讓,難道他也會殺人?”

蕭玄坐正身體,開始講學:“少正卯為魯國大夫,官至少正,名為卯,故稱之為少正卯。此人能言善辯,乃魯國名人。”

“把一個做官的名人給殺了?怕是不妥吧!而且殺人殺官,他不犯法嗎?”錦裳前後一合計,有些吃驚。

蕭玄又道:“孔子任魯國大司寇,代理宰相之位,上任七日之後便把少正卯誅殺。”

“曲則全,枉則直,位居高處,當寵辱若驚。且孔子上任才七日,萬事不定。不該如此行事啊,鋒芒也太露了吧?有道是‘揣而銳之不可長保’。初登高位,當和光同塵。阿玄,你說的這個孔子隻怕是個假的?”

蕭玄怒目回瞪錦裳。

“好好好,真的真的,你說的都對。”她眼睛一轉有道:“可按道理來說,他一個聖人,肯定也不會是傻的。聽他與其弟子所言“夏蟲不可語以冰”便知。那到底是是何讓這位大儒孔聖人冒這些所有大不韙殺了少正卯呢?”錦裳馬上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