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在一直紮在警隊裏忙著審鄭祿,除了蕭瀠這件事,他們還要從鄭祿嘴裏挖出曾經對他實施過賄賂的人員,李鶴東已被逮捕,還有幾個集團高層等著他們去處理,這幾天整個刑警支隊忙上忙下都沒得到休息時間。
這一周程翊除了每天接蕭瀠上下班,兩個人這幾天的交流少的可憐,程翊覺得蕭瀠好像在躲著著自己,程翊給她發信息也都是挑著回,基本上三四條能回上一條都已經算是很好的狀態了。其實他也沒怎麼太主動找過蕭瀠,不為別的,主要是太忙,實在是騰不出精力來。
但其實蕭瀠也是真的忙,她這兩天帶著書予天天泡在樣布室裏,好不容易最終敲定,還要轉頭趕緊應對那位大主顧。程翊給她發的每條信息她都看見了,她借著自己忙於工作這件事同時也在偷偷回避著。
幾天的忙碌終於有了成果,蕭瀠的那條項鏈果然不負眾望,一個血淋淋的真相擺到了眾人麵前。
周文安站在白板前在做案件分析,程翊帶著其他人坐在一邊,眉頭緊鎖。
“其實這個拍賣會很好查,像是這種名貴的寶石,項鏈上都有自己專屬的編號,根據這個編號,它能帶給我們很多信息。這個慈善拍賣會實在當地政府備過案的,其中各項文件齊全,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但值得關注的是,我們在這個拍賣會的委托人中發現了一個中國人,身份信息上證明這個人已經死亡,但是我們查到,這個身份本身就是個假的,這個人叫魏明鋒,我們現在無法證明他的真實姓名”
“所以也就是說無法證明他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根據周文安的敘述,程翊說道。
“沒錯,不過雖然是個假身份,但是我們發現這個魏明鋒曾在美國的一個小城鎮裏創辦了一個‘兒童之家’,其實就是我們所熟知的福利院,這個兒童之家二十二年前被創辦,裏邊收養了很多被棄養或是走失的孩子。”
“二十二年前?”程翊抓住了其中的關鍵,看著周文安強調了一下。
“對,很巧吧,就是二十二年前,還有一個更巧的。這個兒童之家的孩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當地人領養,並且所有從這個兒童之家被領養的孩子都會在當地政府備案。但是我們查到,在七年前,有一個名字叫做natalee的女孩被人領養了。”
周文安在natalee的地方特地停頓了一下,之前梁清伯把蕭瀠的資料送過來的時候,每個人都看過了,對於這麼名字,在場所有的人知道她是誰。
一個漂亮的女孩,從拍賣會上被人買走,又被當做禮物送給一位高管,而把這個女孩送出來的兒童之家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不禁引人遐想。
從聽到那個兒童之家開始,程翊就意識到這不會是什麼正經的福利院。
程翊在心裏就一直在打鼓,蕭瀠今年正好二十二歲,他害怕聽見任何與蕭瀠有關的信息,他甚至企圖周文安剛剛說的是別人,但是natalee這個名字狠狠的刺到了程翊的耳朵裏,他握緊了拳頭,發出了咯咯的聲響。
“領養人是誰?”程翊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但是低沉顫抖的嗓音出賣了他,引得坐在一旁的徐婧忍不住望了過來。
“領養人是一對當地的夫婦,但是很顯然,身份也都是假的。”
說完這些,周文安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他陷入了長久的沉思,其中在場的每個人都明白,這件案子現在的唯一突破口,在蕭瀠身上。
程翊站起身,走到白板麵前,看著畫著錯綜複雜的關係線,問周文安:“所有信息都是假的,那個兒童之家,查到什麼沒有?”
“兒童之家在政府備過案,所有東西齊全,而且他屬於個人,還在國外,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無權查證。我們現在手上唯一的證據,就是蕭瀠。”
周文安說完這句話,看向程翊,而程翊一直沒有回答,他覺得心煩,想到那天晚上在蕭瀠家她對自己說的話,程翊此刻覺得身上一陣寒栗。
這幾天,書予配著蕭瀠忙前忙後做了許多事,自己自從跟著蕭瀠實習以來,這次好像是最忙的一次。蕭瀠現在幾乎天天泡在設計間裏不出來,其他零碎的事都是有書予來幫她完成。
她現在作為蕭瀠的實習助理,大夥基本都認識她。剛剛她接到了一樓保安來的電話,說是有一封匿名的情書要給蕭瀠,書予問保安是誰送來的,但保安隻說是個男的,點名是要給服裝設計部的natalee。
平時蕭瀠的追求者就多,一樓的保安沒事就能收到一堆給蕭瀠的鮮花,這次的情書也沒當回事,直接給書予打了電話,讓她幫蕭瀠拿過去。
書予拿著情書進到蕭瀠設計間的時候,蕭瀠正在親手設計一隻蝴蝶,蕭瀠見她進來也沒放下手裏的東西,隻是問她有什麼事。
“剛從一樓取來的一封情書,說是給你的。”書予把信放到了蕭瀠的桌上,蕭瀠掃了一眼,看見信封上什麼也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