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朝三皇子行禮,喚了聲:“三哥。”
來人正是九公主姬靈薇和五皇子子姬慎軒,大乾都知道,乾帝對幾個皇子都不怎麼待見,對五皇子尤甚。
卻唯獨,對同樣嫡出的九公主極盡寵愛,可以說是要星星不給月亮,是以無人敢惹。
三皇子被捶得一陣咳嗽,卻對九公主,陪著笑臉,道:“靈薇說哪裏的話,我不過是和陸世子開個玩笑罷了。”卻並不理睬五皇子。
三皇子雖然這樣說,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剛剛並不是在開玩笑。
姬靈薇翻了個白眼,道:“你瞎啊?沒瞧見我哥給你行禮呀?”
她有三哥、四哥、六哥,卻隻稱同母親哥姬慎軒為哥。
三皇子瞥了一眼五皇子,不鹹不淡的喚了聲五弟,這才作罷。
柳青嬋目光灼灼的盯著姬靈薇,好蠻橫,好囂張,好霸道,她好喜好啊!
三皇子找了個借口離開,無他,得想辦法去牢裏撈人。
柳青嬋兄妹向陸遂行道謝,姬靈薇則拍了拍柳青嬋肩膀,戲笑道:“以後躲著點我那三哥,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見柳青嬋憨笑點頭,怕是並未明白其中真意,姬慎軒就道出了其中內情。
樓下這麼大動靜三皇子肯定早就聽到了,之所以最後才出來。
要麼是這件事他樂見其成,要麼這件事本身就是他授意的,目的自然是借由柳青嬋拉攏康安侯府。
聽罷,柳青嬋背後發寒,此刻萬分慶幸,自己遇到了陸遂行。
因著春闈,乾帝日前終於回宮。
大朝會上,見父皇遲遲不說馮進的事,姬慎軒主動開口。
這時,馮進突然跳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自己識人不明,管教不嚴,以至於手下,幹出這等事來,求皇帝賜罪。
不出意外,乾帝隻是罰了馮進半年大的俸祿,將案子扔給大理寺去善後,這樣一來,不過就是死幾個代罪羊,馮進沒有一點事。
姬慎軒據理力爭,不肯罷休,乾帝大怒,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直接指著姬慎軒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半點體麵都不給。
皇子之間,雖然平日裏明爭暗鬥,互相打壓,但是,見姬慎軒被父皇如此對待,他們沒有一個能笑得出來。
近些年,父皇對臣子倒還有幾分親厚,對他們這些皇子,簡直就像對待豬狗一般。
不論什麼場合,稍後不滿或者不順心,就是一頓打罵,且不說身為皇子的顏麵,連生而為人的尊嚴都不給留。
雖然,姬慎軒是皇子中最被父皇厭棄的那一個,但是唇亡齒寒,他們能笑出來才怪。
乾帝光罵猶似不解氣,奪過近侍手中的拂塵,就要讓姬慎軒身上招呼時,陸遂行閃身擋在了前麵。
此時,幾位皇子又豔羨起姬慎軒來,陸遂行雖然年輕,官位也隻是三品,卻是朝野極有威望、最負盛名的臣子。
每當陸遂行出麵,乾帝總會給他幾分情麵。
果然,這次也是一樣,乾帝停了手,還誇讚了陸遂行一番。
陸遂行和姬慎軒的想法一樣,然而,當陸遂行提出異議時,乾帝則斂了笑意,隻道“皇命已下,不可更改。”
隨後就散了大朝會。
出宮的路上,姬慎軒表情複雜,父皇厭棄他這個兒子,那他就隻做父皇的臣,隻是父皇怎會在政事上如此作為。
姬慎軒麵色凝重,陸遂行淡聲道:“那些百姓,不會白死。”
等待放榜的日子裏,柳雨澤可謂是坐臥難安,既期待又害怕,和他一樣的還有旁邊的楚浩然。
楚浩然出身白鷺洲望族,楚父和柳父是多年好友。
楚浩然和柳雨澤是同窗好友,打小一起讀書,柳楚兩家可謂是通家之好。
柳父孫氏是看這楚浩然長大的,不說猶如親子也是半子了。
春闈結束後,楚浩然就一直,住在柳府。
終於到了放榜的日子。
柳府和康安侯府派出去好幾撥小廝,好一會兒,終於有人回來。
柳雨澤得中二甲第九,進士出身,楚浩然也是二甲,名次更好些,第三。
初聞喜訊,眾人都高興瘋了。
柳青嬋喜道:“恭喜,哥哥和楚哥哥得嚐心願,金榜題名!”
一時間眾人也紛紛道賀恭喜。
柳青嬋趕緊讓人把她偷偷準備的紅綢、紅燈掛上,接著又是預備席麵,又是給下人發喜錢,又是放鞭炮。
整個柳府一片歡天喜地,好不熱鬧喜慶。
不一會兒,報喜的衙役來了,鑼鼓喧天,兩撥衙役湊在一起,排場很是壯觀。
送走衙役,席麵準備停當,眾人入席。
席間,柳雨澤麵如冠玉風度翩翩、楚浩然長身玉立謙謙君子,年少金榜題名,可謂是人生幸事,自然是被誇了又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