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等到那個姚元琮被厭棄,他一定親手宰了他。
正美美想著,虎口一陣劇痛,小荳狠狠咬下一個深深的牙印,掙脫他的控製大叫一聲,“山主,他們又抓人上來了!”
穆紫鷹推門的手停下,朝著兩人藏身的地方走來。
周豹又氣又怕,急得跺腳,卻也不得不鬆開小荳,走出來跪在地上,“山主饒命,小的也是看山主最近瑣事纏身,十分疲憊,這才想多找個人照顧山主。不過這個人不是我們抓來的,是他自願上山的。”
“你膽子不小。”
他聽見冷冷的聲音傳來,嚇得全身發抖,連連磕頭,“山主饒命,山主饒命,真是這人自願上山的,小的不敢撒謊。”
沈容冷眼看著他,果真山上很多不怕死的。明明她嚴令禁止抓人上山,還有人敢頂風作案。
還有門口的崗哨,哼!她要真是穆紫鷹,一定將他們一頓好打。
過兩天走了,這爛攤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收拾好。
“把人帶走,從哪兒來送哪兒去。再有一次,”她壓低聲音,“你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吧!”
“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周豹嚇得一哆嗦,抹了抹滿頭大汗,心中叫苦不迭,都怪這該死的小丫頭!
穆紫鷹想起一事,跟小荳說,“山下那間茶鋪關門了,今天沒買到,過兩天在讓人去看,你先回去吧!”
“啊……”小荳有些失望。
上次她和姚元琮上山,羅大娘給她的那包鹵味被這個丫頭二話不說吃了精光。她才知道,原來穆紫鷹經常下山買鹵味給小荳吃。
於是她偶爾也派人下山去買,誰知今天底下人從山下回來說茶鋪關門了,她心中有些奇怪。她自己並沒再去過,一是怕大爺認出來,二是怕見了大爺心裏難過。
好在馬上就要下山了,到時候再去看看,她安慰自己。
周豹趕緊往門口走去準備將人帶走,正在這時,廳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三人皆循聲望了過去。
此時約辰時過半,明月斜上枝頭。皎皎月華傾灑而下,但見青衫青年立於階前,微風漸起,衣袂飛揚。恍恍若古人言,積石如玉,列鬆如翠。
沈容遠遠一見,隻覺此人此景,當可入畫矣。
她從羽羅山下來,雖說一時漫無目的,但心底也有一些小小的打算。
或許這些年,她已經被打擊的失了銳氣,眼下隻想找個看對眼的男人,過個財迷油鹽的普通日子。
而眼前這個人,她居然就看上了。
這可怎麼辦?說好了不許送人來,這都要攆人家走了,她還怎麼開口留下。
但就這樣讓他走了,不知道下山後還能不能找的到他。
這個人……真是,看上去又溫柔又文雅,簡直深入她心。
姚元琮說當初被抓來的時候家裏人也受到波及,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有沒有被人為難,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
他長這麼好看,以後或許可以多生幾個孩子。
她越想越遠,有點出神。
“山主,山主!”周豹聲音一下驚醒了她,她驀地回過神來,才發現青年已經走到他麵前。
定睛一看,沈容覺得有些奇怪。
人還是那個人,眉目如畫,隻是覺得沒那麼溫柔了。雖然帶著笑,但總覺得冷冷清清,不太好接近的樣子。
尤其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薄扇形的眼皮,狹長的眼角。烏沉沉的眼珠仿佛浸了冰水,又冷又亮。
沈容瞬間明白怪在哪裏了。
他的眼睛!
明明在笑,可是眼睛一點溫度都沒有,像個雕刻精美的玉像,沒有溫度。
“嗯?”青年看著她,嘴角彎彎,笑意拉的更深。
“啊……?”沈容有點懵。
周豹一看,有戲!這些年,除了穆紫鷹的那些男寵們,哪個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還能有命在。他立刻小聲提醒,“這小郎君問您可否讓他留在山上?”
“什麼?”沈容一驚,“你不是被綁來的?”
周豹心裏流下兩行眼淚,我都說了不下十遍,人家是自願上山的,人家是自願上山的,合著您老耳朵聽話都是跳著的——不對,人家問的是能不能留在山上,老大,您抓錯重點了呀。
“當然不是。”那青年繼續微笑,道:“聽聞穆山主英明蓋世,因此才來投拜。”他已經覺得嘴角有些僵了。
沈容心突然涼下來了,這……這算怎麼回事,這大好青年居然是自願上山?自願上山?她越想越不明白,忍不住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從哪兒聽得我英名蓋世?你要來投拜我幹什麼?”
沈煥愣了一下。怎麼,這穆紫鷹似乎並不高興,難道她不喜歡主動的人?或許,他該表現的……矜持些?
他這一愣,冰涼的眼底反而顯得有了些溫度,瞧著也親近了些。
“他肯定是騙人的,山主。”小荳從失去美食的失落中回過神來,大聲打斷他們的對話,“你看他長得這麼好看,肯定是不學無術,想要靠美色勾引你,在山上混吃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