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湛雲成雙眸輕眯,不複方才正人君子的模樣,笑道:“姑且讓他在三弟身邊多待一陣子吧,等到父皇生辰過後……”
他勢必會讓庭鶴跪在他身前!
這廂,太子湛雲成自以為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任他怎樣都想不到,庭鶴早就對他有所防備。
此時庭鶴急匆匆的往重華宮趕,除卻擔憂湛雲歸的身體之外,還打算同湛雲歸商討一番,如何在皇帝壽辰上好好“回敬”湛雲成。
晴空如洗,庭鶴匆忙趕到重華宮後,直接朝書房而去。
庭鶴以為湛雲歸肯定又是獨自一人在書房看書,他還未進門,話就起了個頭,“殿下,臣有要事……”
但在看清書房中的情景後,庭鶴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身穿盔甲,滿臉風霜的高壯陌生男子站在湛雲歸身前,雙手緊緊握住湛雲歸的雙肩,滿目“深情”地凝望湛雲歸。
向來不喜主動與人接近的湛雲歸,也一反常態,沒有拒絕陌生男子的觸碰,冷淡的臉上竟難得帶上些許笑意。
庭鶴:????
那邊那個臭男人,趕緊把你的手從我師尊肩膀上拿開!
庭鶴嘴邊掛著的笑淡去,略帶敵意凝視陌生男子,詢問道:“殿下,這位是?”
荊宏不知庭鶴哪裏對他這麼大的意見,鬆開握住湛雲歸的雙手,收回傷感,鐵血之氣瞬間炸開。
荊宏雙手抱拳示意,主動對庭鶴做起介紹:“末將是威遠軍大統帥,荊宏。”
原來是他啊。
庭鶴卸去渾身戒備,對荊宏的態度立馬好轉。
要說這朝中有誰對湛雲歸留有僅剩的善意,恐怕就隻剩下這名叫荊宏的大將軍了。
但若要仔細說來,荊宏也不過是看在湛雲歸生母瑤姬的麵子上,才對湛雲歸伸出援手。
不過當年郎有意,妾卻被皇帝收入後宮,從此荊宏遠赴邊關,保家衛國,少有回京城的時候。
就算回來了,停留的時間也並不長,同湛雲歸見上一麵,就又要離開了。
也因天高地遠,湛雲歸陷入皇子間的皇位爭奪中時,荊宏也無法及時出手將他救出水深火熱,隻能在他死後收個屍罷了。
庭鶴抬手回禮,“原來是荊將軍,臣對荊將軍早就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然英姿颯爽,百聞不如一見呐。”
“庭大人過譽了”,荊宏一擺手,“末將隻不過一介武夫,哪裏比得上庭大人博學多識。”
“庭大人如今可是陛下欽點,教導三皇子的太傅,聲名顯赫啊!”
庭鶴莞爾,“過獎。”
荊宏聞言哈哈大笑,被庭鶴毫不羞愧應下他誇讚的直爽勁逗到了。
“看來庭大人也是性情中人啊,哈哈哈哈!”
豪爽的笑聲經久不絕,驚動了在外麵清掃院子的明竹,帶著好奇的眼光向書房看過去,似乎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趣事。
待到胸中鬱氣發泄而出,荊宏才停止了笑聲。
荊宏對庭鶴說:“想必庭大人是來找三皇子殿下的吧,既然如此,末將就不久留了,改日再來找庭大人叨擾,庭大人可別拒絕了才是。”
庭鶴:“豈敢,臣必備好好菜美酒掃榻相迎。”
“好!”荊宏重重點頭,又對著湛雲歸說了一句,“殿下,末將先告辭了,還望殿下好好考慮臣方才說的事。”
隨後雙手抱拳告辭,挺胸闊步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