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門,大廳院子站滿了人,一大半是賓客,剩下的是兩列太監和侍衛,為首是五十多歲白發無須的提督大總管。
劉平站著,未見不耐煩的神色,見到林琴言,笑出了滿臉褶子,恭維道,“林四姑娘來了。”
林琴言有些差異劉平的舉止,難不成,這次來是和她有關?但是又會是什麼事?陛下會要她做什麼?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開始吧,”劉平是笑著對林尚書說的,態度過於謙卑了些。
“咱家劉平奉陛下聖喻,禮部尚書林延修及其家眷接旨——”
自劉平說接旨一刻,不論是不是林家人都齊刷刷跪下,動作整齊劃一,就好像彩排過了的。
“……此,特賜婚,於林尚書嫡女林琴言嫁與定疆王易徽青為妻,位定疆王正妃,由觀天局國師李文雲即日排算大婚吉時吉日,欽此!”
林琴言努力保持鎮定的看著劉平把聖旨遞到她麵前。
聖旨到她麵前就沒移位過,林琴言終於認命劉平沒說錯。
“臣女林琴言領旨,謝主隆恩。”
劉平回宮後,林琴言就回了院子,但是聖旨一下,頓時風頭無量,眾人議論紛紛,有的女賓客已經想與她多為親近,好為了家裏埋個人脈,被幾個嬸娘給勸下。
在院裏林琴言隨手放了聖旨,接過玉歡遞來的茶,吃了一口,心裏終於平靜。
玉歡在一旁伺候,小聲私語,“姑娘,咱就不走了吧?”
玉歡其實不想走的,可是她也不能讓姑娘做了糊塗事還無人幫襯,才主動請纓一起走,現如今聖旨下了,自己姑娘怕是不走了,一顆心倒是安穩了。
林琴言看著聖旨,煩,很煩,很煩。
她咬緊後槽牙,惡狠狠地盯著聖旨,隻想摔地上踩,但是不行,它還得當祖宗供起來。
“呸。”林琴言衝著聖旨輕呸。
“使不得!姑娘!”
玉歡眼疾手快拿了一角,又覺得汙了聖旨,連忙放下,結果聖旨滾落在了地上,這時喜安又是端著一壺水急匆匆走來,腳一滑把水全倒在聖旨上。
“……”
喜安一臉呆滯,黑黝黝的眼珠滿是驚恐。
玉歡哎呀一聲馬上撿起好好擦拭,喜安苦著臉乖覺的來認錯。
“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魯莽,這可是聖旨!”繞是玉歡素日裏溫和,語氣也是帶著責怪。
出這麼一處,林琴言對被賜婚的事也沒那麼氣了,“行了,隻是清水,幹了就無事了。”
玉歡將聖旨鋪開,表情嚴肅得嚇人,喜安看了聖旨,抿著嘴,最後怯生生道,“姑姑……娘……”
“誰是你姑誰是你娘?半大的人還像假小子,看我不收拾你。”
玉歡的這個小孩子氣的不得了。
“那水好像一條狗……”
喜安的聲音漸漸低落直至無聲。
玉歡:“……”
看著水漬,好像還真像那麼回事。
“噗嗤。”林琴言至早上到現在就沒那麼好心情,卻被聖旨上的狗頭逗笑了,心底的鬱悶也消散了。
玉歡顰眉,不高興嗔怪林琴言,“姑娘!!!”
是夜,月明風清,林琴言坐在院裏,皎皎明月照出她沉思的模樣。
喜安被玉歡罰規矩,頂著水盆筆直的站著。
“姑娘在想什麼?”喜安趁著玉歡不在問道。
林琴言回過神,“今天好在林琴思來了。”
喜安並不知道林琴言要出走的計劃,更想不通其中道理。
因為林琴思來了,不然她出走了,以皇家的能力找她一個不懂世間的弱女子多容易。
被找回不能善了,沒被找回害的就是林家。
都是她不願意接受的。
喜安問林琴言為什麼,林琴言看了她一眼,她是不會說的,最終隻是輕歎。
喜安又說,“姑娘看起來不止這件事。”
好像還有其他事,自從去前院拿了那黃不拉幾叫聖旨的東西,姑娘就不歡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