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以你的頭腦肯定是想明白了才後行,我本人也無所謂。隻是你若還要這般行事,那就讓王百戶別把淑妃安排給芍藥,我怕她被你連累。”

周培川嘴角抽了抽,虛情假意地笑了下,“您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至交、故友。”

劉疆朝他舉了舉盛酒的白瓷杯,一口飲盡,白瓷杯裏一滴酒都不剩,“多謝誇獎。”

薑芍藥也端起自己的白瓷杯,剛想就著飲酒的氛圍再喝一杯,就被男人出手攔了一下。

劉疆提醒她道,“你喝這麼急,容易喝醉。”

薑芍藥不喜歡被他管束,反駁道,“我想喝就喝,你管不著。”

劉疆瞥了她一眼,拿她沒辦法,索性就隨她去了,反正人就在他身邊,喝到癱軟如泥都出不了事兒。

但是直到飯席散場,周培川那幾個男人毫無節製喝趴下了,隻有薑芍藥還清醒著能走路。

劉疆送她回寢間歇息,走到半道,薑芍藥忽然就環抱住劉疆,黏糊起來,說自己想娘親了,還說自己俸祿好低,京城裏的東西都好貴,她存不下錢回雲山鎮買大宅院。

“……”前麵還正常,聽到後麵劉疆開始懷疑她是不是趁酒裝瘋,想要借此機會提高俸祿。

不過很快,薑芍藥就不說話了,她踮起腳,雙臂交疊在劉疆頸後,索起吻來。

劉疆仰了仰脖頸,問她,“你喝醉了沒?”

薑芍藥答道,“沒有。”

“那你可是想和我親吻?”劉疆視線緩緩下移,滑過她氤氳的眼,最終停在她略微敞開的唇畔處。

薑芍藥似乎是嫌他囉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輕輕地與他接起吻來。

劉疆也不是柳下惠,下一瞬就扣住她毛茸茸的腦袋,加深了攻勢,一步步把她推到遊廊的紅柱處。

修長的五指沒進墨發裏,好像陷進了一片春風拂過的青草地,攪的茵茵淺草拂來拂去。

月色撩人,酒勁熏人,枝梢亂顫。

期間劉疆動手摸了她幾道,眉頭蹙起來問,“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隻穿了一身飛魚服,我托人給你送的棉襖呢?”

薑芍藥眼睛裏迷茫一瞬,想了一會兒才答道,“我沒有穿那些棉襖,因為錦瑟姐笑話我說那些棉襖的款式像她家裏姥姥給孫女穿的。我已經是大人了,不想被看作孩子,所以就沒有穿了。”

劉疆的確是叫負責打理他府邸的婆子幫忙送的棉襖,若是她不喜歡,隻能他之後得了空再親自帶她去挑選喜歡的款式了。

到底是被她親的有些情難自已,劉疆撥了撥她鬢角的碎發,俯身盯著她眼睛,低聲問,“還清醒嗎?”

薑芍藥點了點頭。

劉疆的手指擦了擦她嘴角,上麵好似粘了瑩亮的月光,“那你今晚願意跟我睡一處兒嗎?”

薑芍藥睫毛顫了顫,還是點頭。

劉疆揉揉她腦袋,索性是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那你明天醒來後可別說我乘人之危。”

男人行走間,薑芍藥努力抬手抱住劉他,細細的眉毛擰著,弓起身子,好像有話要對他說,隻是一張嘴就吐在了他後裳上。

劉疆:“……”

女兒紅這種酒的後勁很足,薑芍藥鬧到了三更都不願意睡,左滾滾右滾滾,好不容易安生了,睡沒多久又毫無征兆從床榻上坐起來,搖醒劉疆說,“糟糕了,我監護霜意娘娘回宮的時候,忘記檢查她提回去的紅梅錦盒裏裝的是什麼物什了。”

劉疆臉色有點沉,卻仍是耐心地問她,“是什麼紅梅錦盒,你能詳細說說嗎?”

薑芍藥盡力回想了一番,大概描述了那個紅梅錦盒的模樣、提出宮時周舟在江府裏查看紅梅錦盒的情況、以及江仁熠送別女兒時說是將其中一個裝著珠寶的紅梅錦盒又交回給江霜意帶回後宮。總之,這個紅梅錦盒十分打眼,她不應該有此疏忽的。

劉疆的思路很簡單:眼見為實,沒有眼見則不為實,薑芍藥已經不可能知道當時紅梅錦盒裏裝有什麼。但是,既然周培川有意護送江霜意回程,無論這個紅梅錦盒裏有什麼物什,都代表周培川會對這個紅梅錦盒負責,薑芍藥也無需擔心此事。

他扯過被褥,把薑芍藥放進去,卷餅似的卷了幾圈,困住她後,再將她攬進懷裏,雙重壓製下,她嘀嘀咕咕拱拱扭扭一陣,終於掙紮不動了。

劉疆想著自己那身再沒辦法穿的蟒服,還有被她折磨到夜半都沒消下來的欲想,他垂眸看著那張已然熟睡的麵容,心裏冷笑一聲。

明日等著看他怎麼收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