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1 / 3)

原計劃討論薛婷案子的會麵被取消,墨兆錫開著車茫然在街上亂轉,電話一通通,短信一條條,沒任何回音,他問過甘信和楊頌英,還是未得到甘擎現在的下落。

小手指的夾板還沒被拆下,他在路邊慢慢緩下車速,雙手攥成拳,可怕的力量仿佛一觸即發,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難道把另一隻手的小手指骨頭也敲斷,她才像那天一樣奇跡般回來?

不,他不能,這樣他就真的不能用力擁抱她,也不能為她擦眼淚了。

墨兆錫拿出手機又撥幾遍,毫無反應。

突如其來的失去果真比沒有得到過更痛苦百倍。

甘擎沒有愛上他之前,他可以擁有她的身體,卻捉不到她的靈魂,甘擎愛上他之後,他終於得到她的愛,卻在倉皇之中弄丟了她的人……

到了深夜,“純夜”酒吧喧鬧非凡,墨兆錫點了口味刺激濃烈的威士忌,在甘擎從前總是一個人獨坐的卡座裏自斟自飲,他的酒量原是不錯,可今晚醉的特別快,不知道什麼時候,眼前已經開始搖搖晃晃。

模糊中的影像中,一個人影坐到對麵,墨兆錫揉揉發沉的眼皮,再以睜眼竟然看見了“甘擎”,他幾乎是大笑著驚喜捉住她的雙手:“甘擎?你回來了嗎?”

“甘擎”諷刺地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墨兆錫隱約覺得哪裏不對,是聲音,猛一鬆手,再眨眨眼,居然是和甘擎衣著打扮有九成相似的薛婷:“原來是你。對不起,今晚失約了,但我現在也沒空和你談案子的事。”

他起身要走,薛婷隨後跟上,擋在他的麵前,眼神哀怨:“我不是來跟你談什麼案子,我其實根本不在乎,我是來看看你的。”

“看我?”墨兆錫輕哼,把外套甩在肩上,“真遺憾,我要走了,再說我也沒什麼好看的。”

“有!”她一把抓住墨兆錫的袖子。

墨兆錫的耐心快磨光,大力一甩:“薛婷,我會盡我的全力幫你打官司,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要小心一點利用我的這份同情。”

“同情?”薛婷錯愕,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由始至終對我隻是同情和愧疚?”

墨兆錫直視她:“那你以為,我對你還應該有什麼?!”

“你心理沒有一點喜歡我?”薛婷逼近他麵前,“一點點都沒有?”

墨兆錫苦笑著後退一步,粗略地打量她一眼,沉靜說:“薛婷,打扮回你原來的樣子吧。你是你,甘擎是甘擎,你永遠不可能變成甘擎。這幾年我關注和關懷你,我承認,是因為我對你母親的去世感到愧疚,我希望我能做些什麼來彌補你一些——”

“別說了!”薛婷打斷,含淚瞪著他,半響,眼神突然一暗,傾身撲過來摟住他的腰,“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算沒有,過了今晚,你也會有!”

墨兆錫感覺到腰部一陣刺骨的疼痛,當他意識到薛婷對自己幹了什麼的時候,眼前已開始模糊,接著他無論如何再也站不穩,身子重重前傾倒在了薛婷身上。

甘擎壓抑著複雜的心情從車上下來,她這會兒大概是幸運的,大半夜,竟然有司機還在跑城際。

付完錢,甘擎上樓,她在電梯裏的時候大腦仍然是空白,紅色的數字每跳動一下,她便想更快一點見到他,埋在他的懷裏恣意任性,因為在她的生命裏肯不計一切來遷就她的人恐怕隻剩下墨兆錫了。

然而到了他家門口,甘擎驚異地發現,墨兆錫家門竟然沒有鎖,從裏麵還透出點點昏黃的微亮。

她有種可怕的預感,輕輕拉開門,按動玄關的電燈開關,入眼的一地狼藉的衣衫,甘擎心底狠狠一抽,身體也緊跟著瑟抖起來。

她蹲下,從地上拾起那件羊絨大衣,是墨兆錫的,每天,它上的絨應該被梳理得幹幹淨淨、服服帖帖,然後掛在衣架上。

腳步不受控製地沿著淩亂的衣物一路到了臥室,甘擎聽到了一聲聲不堪入耳的男人悶哼和女人的低微呻吟,心中唯一一塊完整保留的地域被殘忍地擊碎,她的胸口一下下的鈍痛,仿佛有誰在拚命地敲打,又像一把火炬在灼灼炙烤,把她的世界一瞬間再燒得一無所有,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