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紮著,胤禛已經走了進來。
屋子裏的溫度似乎瞬間升高了幾分,她整理著鬆散的衣裳生怕露出些微的誘惑,然而卻不知她那眉梢還沒有散盡的媚態本就是最大的誘惑。
她還有正經事情要跟胤禛說。
胤禛卻大步上前將她摟在懷裏親了上來。
她手腳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容易擠出了一絲空隙,張嘴要說話,又被胤禛追了上來。
夜深人靜,連蟲子都安歇了。
明嫣渾身酸軟無力攤在胤禛的懷裏,說話都費盡。
可若是不說還不知道要推到什麼時候去。
胤禛饜足的撫摸著她絲綢般的肌膚,想著剛剛她的風光還是覺得無限回味,次次都叫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輕哄著道:“睡吧。”
明嫣拚盡全力翻了個身,一開口聲音帶著點點的沙啞聽上去越發嬌軟誘人:“我要跟您說蕙寧的事情。”
外頭的戳燈都滅了,隻有郊外明亮的月色透進來,如此良辰美景,怎麼就要說蕙寧的事情。
胤禛低笑道:“蕙寧什麼事?”
“蕙寧相中的那個莫洛,可能,可能不太合適?”
難怪她非要這個時候說,隻怕也是覺得十分緊要的。
“怎麼?”
“芳菲說,莫洛說想娶她。”
胤禛一頓,轉頭又親了親明嫣的麵龐,低低道:“乖,爺都知道了,這個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睡吧。”
隻要把這個話說給了胤禛,往後大格格過的或好或壞都同她和芳菲無關了。
她仁至義盡,但如福晉和大格格那般的高門貴女,也許未必將她同芳菲這般的草芥一般的女子放在眼裏。
她也是從那樣的身份過來的,心中最明白不過。
不過她困乏無力,暫時沒有心思思量別的事情了,她隻想睡覺。
也不過眨眼的功夫,胤禛便聽得明嫣的呼吸沉了下來。
卷翹的睫毛安靜的停靠在眼肚子上,柔軟的唇瓣像是盛開在雪地裏的海棠花,鮮嫩多汁。
他愛憐的親了親,將人摟在懷裏也閉上了眼。
九經三事殿前古樹參天,皇上端坐在寶座之上,群臣在下,夏日天亮的早,雖隻剛剛五點,天邊已經現出了魚肚白,馬齊的聲音嘹亮高亢:“皇上所言滋生人丁永不加賦,實在叫臣等感慨,實乃萬民之幸!吾皇萬歲!”
太子當先跪拜在地上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禛的腦海裏閃現的是雅柔自信從容的背影。
世間真有這般奇事?
一個深居後宅的婦人便是要打探也不得知皇上心思。
他垂下了眸掩蓋了眼中紛雜繁複的思緒,同眾人一起高呼萬歲。
散朝之後太子追隨皇上腳步而去,微微發福的太子沒了早年的意氣奮發,在經曆了一廢太子的大事後,那雙清明的眼越顯得幽深又渾濁,日常言語間在皇上麵前點頭哈腰,可在一轉頭,麵對朝臣和兄弟時又顯得刻薄無情。
他像是行走在刀尖上的獨狹,有時候難免叫人生出幾分悲愴感。
太子又匆忙從大門跨了出來,轉眸就瞧見了胤禛,胤禛甩袖行禮,太子笑著扶起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見外,你若無事不如到孤那裏去坐坐,孤這些日子新得了不少好東西,你去瞧瞧有沒有你喜歡的?”
胤禛應是。
他的清冷淡漠總叫太子生出了些不能掌控的無力感,就像他這個太子對朝廷大事幾乎不知,毫無掌控力,說是太子倒不如說是皇上立起來的靶子!
他的眼眸一下子幽深冷酷了起來。
什麼父子兄弟情誼!
胤禛從暢春園回來已經過了晌午,午睡的女眷們都已起來,好些個隨著福晉往桃花堤上納涼閑話,孩童嬉笑其中,顯得寧靜又悠閑。
三格格摘了一大朵盛放的蓮花遞給了四格格,四格格小小的一團子縮在奶嬤嬤的懷裏閑閑的打了個哈欠。
三格格非常失望的收回了手。
陽光落在古樹上,綠蔭投下來,在湖麵上隨風蕩漾,大格格和二格格在蕩秋天,少女的活力和美好將這個午後的時候也拉的格外的長。
胤禛從園子裏的暗房中出來。
園中有人告密太子竟然知道他書房中還存有上等的堪輿圖,傳教士教導的數學幾何他私底下也頗多研究,認定他一心討好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