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證明(3 / 3)

她暈暈乎乎地走進廁所,剛蹲下來,就看見高中男窩在牆角,正死死地盯著她,她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男孩慌了,幾步衝到女孩身邊,將她的嘴巴死死捂住,女孩掙紮著喊救命,他就捂得更緊。

雙手抓住他的胳膊,小夏拚命掙紮。高中男惱羞成怒,用一根紅布條將小夏的脖子勒住,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用手去拽繩子,可高中男越來越使勁兒,她已無力招架,隻能任憑呼吸越來越微弱,最後再無抵抗能力。

高中男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夏,慌不擇路地從窗戶口翻了出去,逃走了。

第二天淩晨,上廁所的女生發現了小夏的屍體,慌忙報告給了學校。警方封鎖了現場,取證,做筆錄,並解刨了屍體。

自此,各種版本的謠言在坊間傳開,有人說小夏是被侵犯致死的,還有說凶手是參與學校外牆維修的工人的,其實都不是實情。真實的情況是,警方對全校師生以及可能進入學校的人員進行了dna排查,依然一無所獲。

就這樣,五年過去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高中男終於在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到來之前被抓,判了死刑,原因是他的dna和當年案發現場留下的dna完全吻合。

之前,有關部門隻排查了西院初中部的學生,卻沒收集遙遠的高中部學生的dna,直到這次婚檢才讓他暴露了自己。

“這下你相信莫離了吧?”若白指了指檔案中的信息說,“當年,女孩的死因還沒有查清楚,在報送殯儀館的時候,隻說死於意外。但莫離給你的檔案卻是真實的死亡原因,因此是死於謀殺。你們領導隻對比了原始手寫檔案,自然就認為是錯誤的了。”

“哦。”鄭雨點點頭,之前對莫離的態度的確是不太好,下次見到他要道歉才行。

片刻後,又問,“小夏呢?她怎麼樣了?”

“根據她的意願,投胎轉世成為一名司法鑒定工程師,專門鑒定犯罪分子遺留在案件現場上的各種痕跡物證,為案件偵破提供線索和證據。”

“隻是太可惜了,我看新聞裏說她學習那麼好,父母對她寄予厚望,本來是個好苗子的,如今卻被人害死了,太沒天理了。”

“人有旦夕禍福,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看著鄭雨已經可以平靜的和自己對話了,若白問:“你現在不害怕了?”

“怕什麼,你又吃不了我,反正我從小在死人堆裏長大,注定是要做和死人相關的工作的,隻要你給的工資足夠高就行。”

“給你雙倍工資,10000元,以後你就是我的助理了。”

鄭雨一聽到這個數目,臉上笑開了花。她笑起來時嘴角連同臉頰微微上揚,眼睛變成了月亮,雖算不得漂亮,但極有感染力,春光明媚的樣子。

這個姑娘悲喜都在臉上,相處起來很舒服,看她笑,自己也跟著高興起來。

晚上回家,鄭雨心很亂,還不知道如何跟母親解釋自己已經被辭退的事。

“閨女,門口的箱子是怎麼回事?”母親問。

“我……被殯儀館辭退了。”

“哦。”

鄭雨沒想到,母親似乎並沒有因為她的離職感到驚訝。

“離職了好啊,趕明兒在市區找一個體麵的工作。”

“我也已經找好了工作,在骨灰盒博物館上班。”

“你是說離殯儀館不遠的那個骨灰盒博物館?”母親的語氣有些著急。

“對啊。”鄭雨想要解釋很多,但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她已經料到母親不會理解她了。

鄭霞抬頭看看女兒,語重心長地說:“當初你之所以選擇在殯儀館工作就是不就想著離我這個老太婆近一些嗎?現在我們都搬離了那裏,你怎麼還在那附近上班?”

鄭雨沒有回答,鼻尖一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放學,她看到母親蹲在窩棚旁邊,對著空墓自言自語。她悄悄地躲在一旁偷聽,母親說出了自己的身世。原來她不是母親生的,而是從窩棚旁邊的空墓裏抱出來的,母親之所以在空墓旁邊搭了個窩棚來住,就是為了等待鄭雨的親生父母來找。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前來掃墓的人絡繹不絕,卻沒有人詢問她的下落。

後來,她就領養了鄭雨,在老家給她上了戶口。在老家的村子裏,一個未婚女人帶著孩子是會被人在背地裏說閑話的,所以她就帶著鄭雨在市裏靠撿破爛為生。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沒辦法阻止你。”鄭霞抬頭看看女兒,“骨灰盒博物館是做什麼的?裏麵都是些什麼人啊?”

鄭雨這才想起,莫離和若白是神仙,但凡見過他們的凡人,第二天都會忘記的。鄭雨隻好又把兩個老板的情況跟母親說了一遍,半真半假,一帶而過,反正之後,她和他們再不會有任何交集,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