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王府守衛甚至露出了些許破綻,齊晉的人很容易便能摸到這裏來,也很容易便殺了床上躺著的這個“徐燕知”。
刺客以為是自己這回下了秘藥的緣故,心中還想齊昭千防萬防,不還是讓他們殺了自己的心上人。
夢斷在了徐燕知假惺惺對齊昭說段南風可憐,而齊昭摟著徐燕知親了親,說他不過是個卑賤的影衛罷了的地方。
段南風醒來時渾身仿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滿是睡夢中驚出來的冷汗。
身旁的齊昭早已不見蹤影,段南風強撐著坐起來後隻瞧見剛好進屋來的茯苓。
“你終於醒啦,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多久!”茯苓見他醒來也高興,先伺候他洗漱再叫人趕緊送午膳過來。
他是昨兒白日裏被弄暈過去的,現在卻也是白日,瞧著還是快午間。
段南風腦中閃過一個自己睡到大中午的可能性,但很快便被方才那個夢境帶來的恐慌占據整個心頭。
他好不想死,可他又不能確定那個夢是真的。
常聽人說有些人能夠做預言夢,能看到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但這樣的事情段南風從未遇見過,身邊人也沒有人遇到過這樣的事,他更是不敢貿然確定這個夢就是真的。
“你怎麼了?是王爺又欺負你了嗎?”茯苓拉著人坐下,摸了摸粥碗燙不燙,方才將碗遞過去給他。
“沒……也不是沒有。”段南風剛想否認,可想到那幾乎要了命的□□,到了嘴邊的話在咬牙之後變了樣。
茯苓瞧著他臉色蒼白又這般晚起便猜到被如何欺負了,一時間也不好多問,隻是提起齊昭來。
她說:“你可不知道,今日徐家的人不知怎的竟是到王府來要王爺將你交出來,說要回去好好罰一頓。可王爺說昨夜狠狠罰了你,人暈到了今日還沒醒,他們一聽便啞火了一般,根本不敢跟王爺嗆聲。”
段南風抬眼看向她,有些驚訝齊昭竟然沒將自己交出去。
仔細一想,除了那日的一巴掌,其實齊昭也就是在床上要地狠了一些。
段南風垂眸想了許多,心裏暗暗將那個夢境是真實的猜測按了回去,想著再觀察看看。
但他還是得做好兩手準備,一邊準備好夢境是假的留下來,一邊準備夢境是真的便離開這裏。
求齊昭放過自己多少有些癡人說夢,段南風從前搬離那處院子的想法都時常被駁回來,何況是離開王府這樣的事。
齊昭這人既然拿他當徐燕知的替身,那徐燕知沒拿到手,想來齊昭不會放過他。
更何況夢境中的齊昭在得到徐燕知後也沒有放過他,甚至偶爾還會來與他行那樣的事,想來是準備享齊人之福,也難為徐燕知能夠接受。
茯苓見段南風的興致不高,也沒敢多說齊昭的事,隻關心了他幾句,便問他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段南風有些猶豫,他現在看見園子裏的一草一木便有些恐懼,生怕又看見徐燕知和齊昭在做什麼,或是碰上徐燕知又來顛倒黑白。
茯苓也能看出段南風的顧慮,壓低聲音笑著說:“你別擔心,徐燕知躺在家裏出不來呢,今日徐家人來的時候說的,我知道後可高興了。”
段南風也跟著扯起嘴角笑兩聲,說:“可別亂說,叫王爺聽到了就不好了。”
茯苓連忙做了的閉嘴的動作,還是堅決要拉段南風出去散散心。
段南風也沒再拒絕,隻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
此時此刻,與易桓宇並肩騎著馬打算回府的齊昭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就停了下來。
他看向身旁正挑眉表示停下來幹什麼的易桓宇,眯起眼打量了對方一番,問:“段南風是本王的人,勸你別打那些主意,便是沒那意思也不行。”
易桓宇知道對方從昨日憋了一口氣,能等到現在才說已經是很能撐了。
但易桓宇早看中段南風,也在近些日子越來越喜歡這小影衛,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而且,易桓宇瞧著齊昭也沒有那麼喜歡段南風,瞧著更多是把人當一個床上的小玩意罷了。
既然隻是小玩意,那他拿別的東西換也不是不行吧。
可就在易桓宇想用這點譏諷齊昭一番,順道要人的時候,卻聽得齊昭說:“本王曾手把手帶他寫過春日宴。”
易桓宇聞言皺起眉,嘴唇微張,猶豫許久之後才問:“你不會是……”
“梁上燕,燕燕……”齊昭笑起來,抬頭看向遠處王府的方向,調轉馬頭叫易桓宇去喝酒,等到了地方才回答對方方才的話,“自然不會。本王不過是覺得小梨花討人喜歡,想年年歲歲與他親近罷了。”
易桓宇聽著這話,剛想說你這還不是對人有那份心思,可齊昭早看出這人想說什麼,抬手先攔住了他的話。
隻聽得齊昭嗤笑一聲,說:“至於旁的……一個影衛能有今日就該感恩戴德,你替他想那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