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幹了什麼?眼前的白骨與回憶中的真實交織,蛇眼握緊了劍,將已愈合的傷口再次割開。
血液落下,蛇眼清醒了過來,用沾血的手抹掉了頭上的冷汗,抬頭看向高大的骨樹。骷髏漆黑的眼眶對著他,仿佛在嘲笑他的靈魂。
他喃喃道:“我不是來這裏祈求寬恕的。”
他在胸口比劃了一個六芒星的圖案,一字一句道:“我無罪。”
隨著暗紅光線的指引前進,於階白隱隱有種被人暗中窺伺的感覺。
書記官的問詢聲在腦中響起:“所以說,是你到這裏來之前那個聲音就告訴了你戒指的用處,還有相應的規則。”
於階白:“你不是依附於我靈魂的一隻眼睛嗎?你聽不見?”
他與人交流的語氣很平靜,但總帶著股自上而下的,就是那種你們誰我也瞧不上的欠揍。
書記官自認涵養極佳,第一次見到於階白這種貨色,他頗為頭大。
他無力道:“小白,你說話的方式真的得改,不然會被打的。”
他解釋道:“我聽不見它的話,這是這裏的規則,當你聽見它時,你就已經踏入此地了。”
書記官接著道:“不過不要相信它的任何一句話,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於階白懶得理他。
書記官的聲音回響在他腦中,“你的戒指需要血液才能使用,但第二次真正開啟所需的血液比第一次多,血液的用量會隨著戒指的使用量而遞增。”
於階白垂眸思索,注意著周圍的響動。
他也隻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一試。
第一次是第四滴時戒指出現了反應,這次卻遠不止四滴,第十六滴的時,光才開始跳動。
所需的血液是上一次的平方倍。
“小白,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書記官問道。
“在想事情。”於階白拔出匕首,“勞煩先閉嘴。”
右側的巨大骨樹後猛然衝出一人,他速度極快,長刀揮向於階白的脖頸。
於階白揮臂格擋,那人的力量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手腕發麻,匕首被打飛,插進了鬆軟的泥地。
刀刃偏開,擦著於階白的臉,劃出了血痕。
書記官驚呼道:“小白,往左躲。”
刀鋒削斷了旅人的發絲,還緊咬著不放。耳邊伴隨著書記官起伏的尖叫,於階白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
這位戰士在打架方麵有些死板,但他的刀很麻煩。
於階白抽空從牙縫裏擠出閉嘴,隨即瞅準時機,一腳踢掉了那人手中的刀。
變故陡生,所有的氣力在一刹那流失,虛弱感籠罩了於階白。
他單膝跪了下去。
書記官拉了個長調,“小白?!”
對手顯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趁機將於階白一腳踹倒在地,按住了他。
可沒過幾秒,他又鬆開了手。
於階白一腳踹在了那人的下腹,他發出聲悶哼,往後退了幾步,一腳踩在了於階白的匕首上。
於階白吐出嘴裏的血,眼眸微微眯起,眼神不善地看著眼前人。
他覺得自己一拳頭把這人捶倒的機率不大,得想個辦法。
兩人對峙了會兒後。
那位“戰士”撿起被他打掉的匕首,在狼狽的於階白麵前彎下腰,將匕首遞了回去。
“我以教堂守護者的名義向你道歉。”
“異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