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官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展開發表了一波三折的看法,“哦,這奇怪的世界。”
然後是,“小白,你發病了?”
最後嘖嘖稱奇道:“這竟然是一個正常人!”
女巫血液所提供的恢複能力應該是有時限的。
之前被壓製的疲憊排山般撲來,四肢仿佛灌了鉛,於階白撐著站起來,“不,是藥效到了,閉嘴。”
於階白揉著發麻的手腕,觀察著眼前人。
這個自稱守護者的家夥有雙灰色的幹淨眼睛。
他穿著銀色護甲,脖子上掛著金色的女神像。不知為何,女神的臉傷痕累累,最中間的那道直接劈穿了整個麵部。
再結合他剛剛那句話,這應該是一個原住民。
於階白接過匕首,插回了腰間,問他,“你從哪裏來?”
守護者交叉雙手放在胸前的女神像上,道:“願多瓦裏女神為迷途的人指引方向。”
他看向於階白,一隻手仍搭在胸前,“我為剛才的事向你致歉,我是教堂的守護者,艾維奇。”
“你為何會來到此處?異鄉人。”
於階白揉著手腕,笑得漫不經心:“大概是命運吧。”
艾維奇似乎有所觸動,灰色眼睛掃過於階白,“願多瓦裏女神保佑你。”
書記官輕蔑道:“虛假的神,她讓人們把它掛在胸前信奉,卻並沒有任何作用。”
他擲地有聲:“真正的神,不需要信徒。”
嘲諷完別人後,它問於階白,“小白,我說得是不是很有道理?”
一個神棍在嘲笑另一個神棍,這叫半斤八兩。
於階白淡定道:“哦,我是無神論者。”
汗液從於階白的鼻尖落下,他抹掉汗珠,臉色蒼白。
守護者的目光變得溫和而充滿正義,就算是偽裝,也不使人厭煩。
艾維奇誠懇地向他發出邀請,“異鄉人,接下來的路能否讓我與你同行。”
於階白問艾維奇:“為什麼?”
艾維奇正直的麵容上的神情嚴肅,“因為這是我的使命,女神寫下預言,異鄉人會將我們從苦痛中解救。”
“我必須保護你的安全,你是整個卡布索爾的希冀。”
於階白皺眉道:“可你剛剛才攻擊了我,你的話並不能使我信服。”
艾維奇伸手邀請他,“抱歉,因為我需要確定你沒有被汙染,神的旨意並沒有提到異鄉人不會被變成怪物。”
他歎了口氣:“我已經在森林迷失相當長的時間。”
他看向於階白,眼裏藏著欣慰:“幸運的是,女神仍然眷顧我們。”
書記官潑冷水:“虛假的女神。”
艾維奇看向於階白的目光混雜著期待和焦急,“我將以生命保衛你的安全,先生。”
於階白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戒指,其中延伸出的紅色光線仍然醒目存在,指向守護者的背後。但他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反應,這是道隻有自己才能看見的光。
於階白並不在意對麵這個人的迫切,他隻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守護者先生,如果想得到別人的幫助,至少得有拿得出手的理由。”
對於那個教堂,他需要知道的更多。
“如果你願意讓我同往的話。”
於階白點了點頭:“當然。”
書記官嘖嘖了兩聲:“我一時不知該誇你好運還是倒黴。對了,別盯著那醜雕像看了,會變倒黴的。”
守護者上下打量他一番後,遞給他一塊繡著鳶尾花的白色手絹,上麵放著一棵幹枯的——草。
這顆草沒有任何特色,扔雜草堆都是最不顯眼的那一跺。
“草?”於階白有些疑惑。
艾維奇解釋道:“這是可以快速恢複體力的藥物,每次巡邏前我們都會備一些,這是我的最後一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