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將我接引到這個世界,賜予我特殊的能力,給了我新的身份和外貌。當我睜眼時,已經站在黃昏之下。”蛇眼抱著臂,一臉的苦大仇深。
女巫的聲音和被風吹得搖晃的蠟燭一樣單薄:“我在絕望之中看見一道光。”
“我以為自己被拯救了。”
她咬緊自己的嘴唇:“我聽見那個聲音告訴我,我隻要拿到神的珍寶,就可以再次奪回自己的一切。”
“但是我現在不知道。”女孩兒說不下去,痛苦地彎下了腰。
“它給予了我治愈的力量,但我無法治愈自己的傷痛。”女巫的情緒快到達臨界點,她捂住自己的臉,小聲地啜泣了起來。
預言家輕浮的聲線變得厚重了一點,他望著眼前的燭台,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我追隨信仰而來,能力隻是附加。”
他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不過我還是感謝它,並將一直感謝它給我這個機會。”
預言家將目光投向於階白:“所以你呢,可愛的旅人。”
他捧著臉,眸光期待:“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於階白把玩著餐刀,翹起一條腿:“我麼,睡了一覺。”
餐刀在他手指間飛速旋轉,幾乎快出了殘影,他垂眼看著刀,笑著說:“醒來就成了個倒黴蛋。”
刀掉在餐盤裏,發出叮鈴的脆響,於階白有點可惜:“還沒以前好看。”
書記官當即噓他:“不要臉。”
蛇眼估計還是鬱結在心,都不願意正眼看於階白,“滿嘴沒一句人話。”
預言家抓了一團燭火在掌心,就像玩雜技一樣,挑著火焰在指尖跳動。
但沒有燭心的火焰很快就隻剩下了一點點餘灰。
他抖下了指尖的灰,感歎道:“看來大家都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呢。”
預言家舉起手:“好了,我總結一下。”
“我們所有人都是通過某種特殊的媒介被召喚來的。”他對於階白眨了眨眼,“當然也包括做夢。”
於階白輕輕敲起了桌麵:“它給了我們不同的能力,但也有相當的限製條件。”
“如果我們過於依賴這些能力,就會受到其反噬。”
“這個世界一開始就給了我們極大的自由,但它完全沒告訴我們風險,它讓我們為同一個目標自相殘殺。”
有規律的敲擊聲在長桌上回蕩,“這個世界一開始可能就不希望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獲得勝利。”
敲擊聲伴隨著話音落下,長桌上隻剩下了呼吸聲。
蛇眼幹澀道:“我還是不能認同你的說法。”
女巫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縮成一團,又開始嗚咽起來。
於階白把矛頭對準了蛇眼:“如果它真要賜福於你的話,幹嗎不直接送呢?還勞煩你親自前來,累死累活,害人害己。”
蛇眼重重錘在桌上:“那你想如何?奉勸我們半途而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