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叉掉在了地上。
是幻覺。
劄爾斯沒有給她注射,劄爾斯隻是在教導她。
不!
她麵前就有一個方才的透明基因序列表,上麵的絲線正在瘋狂的亂竄,娥瑟烏瞳陰鷙,以手扶額,遮擋自己的視線。
姬斯還站在她身邊沒有離開,她能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清香味,娥瑟閉眼狠嗅了兩口,感到那股香氣直達胸腔,她翻湧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
她手拂上麵前的基因序列表,一排排的數據,她看不明白,但是發現了一絲不一樣,上麵寫的是她的名字。
……
她值萬金了?
“馬上就基因檢測,劄爾斯來給你送序列表。”姬斯拿絲巾擦了擦娥瑟額角的奶漬,娥瑟側頭偏過她的接觸。
微微抬眸深沉的盯著姬斯,眉頭都蹙在了一起,明顯再說,我們不熟,別動手動腳。
基因檢測的時候,編造人需要拿著自己的序列表前去審查,一項項的項目做下來,大概三天。
不吃不喝不睡。
僅一條便能把混入其中的人給排掉了,所以娥瑟那麼瘦也不能說是吃窩窩頭吃的了。
純粹餓的。
待姬斯出去後,劄爾斯又拿出了一個全紅色的基因序列表,娥瑟先閉眼然後再睜開,然後環顧四周,確定不是幻覺,她才凝眸看向劄爾斯。
劄爾斯點點頭,示意娥瑟打開。
娥瑟本是興趣不大,神情寡淡,但在瞄到亂七八糟對的基因序列時,神色僵住了,烏瞳裏閃過愕然,轉瞬她嘖嘖出聲,“原來,神病入膏肓了啊。”
劄爾斯坐到她對麵,倒了杯紅酒,“算出來了?”
娥瑟下巴冷削感很強,此時黑瞳深沉陰鬱不可測,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嘲諷倒是足足的,“您覺得呢?”她身上穿的棉麻唐衣,衣服罩在身上,脖間的盤扣讓她給解開了兩顆,露出了白膩瘦弱的鎖骨。
黑衣白皮,視覺呈現就很美,她還在臉上雕了一個妖裏妖氣的曇花,一顰一笑都會引起曇花的變化,整個人詭異極了。
劄爾斯點了點序列表,“需要你救她。”
娥瑟神色一頓,低首轉著腕間的腕帶,毫無章法的按著上麵的虛擬鍵,任它提示自己操作失誤。
“她應該告訴了你編造局的存在是□□。”劄爾斯給娥瑟倒了一杯紅酒,“不懂沒關係,意思是說編造局所有人都是為了安穩存在,而神是以身軀的磁場來穩定三區安全。”
“神死了,審判區、安全區、編造局都將不複存在。”
娥瑟初聽,不懂,再次聽到□□,心下是顫然的,神是編造人,編造人以身軀維護三區存在,以自身身軀劃分出安全的地方,保護這個地方不受病毒侵襲,不受戰亂坑擾,然而她不解。
手中腕帶轉動的速度更快了,她斂下眼下陰霾,出口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無人區為什麼不算在內。”
劄爾斯先是沉默,而後整了整腕口袖扣,那張紳士至極的臉冷漠的吐出幾個字,“人心不足蛇吞象。”
娥瑟嘲笑出聲,合上了基因序列表,“不救,神死了關我什麼事。”
隻因無人區磁場雜亂,不願涉險,就選擇放棄,哪裏配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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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娥瑟除了一天三頓餐外出了小房子,其餘時間全部在研究雕花。
放大鏡,宣紙,毛筆,樣樣不少。
她趴伏在地麵上對著牆麵上的雕花邊看邊在自己腳踝處畫畫,此處的牆麵位於小房子的最裏端,也就是娥瑟看了一夜骷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