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一把袖珍手|槍,還有一柄匕首和一個小巧木盒。木盒沉甸甸的,打開後能看到裏頭裝著十二枚製式統一的子彈。

梅甘二話不說全撈上了。

這要是個遊戲,指不定這就是她的開場裝備……結果她硬生生忽略裝備來了個非戰鬥恐怖遊戲玩法。

不過想想,在這種周邊環境極度安靜——因為最嘈雜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的外部條件下,隻要她幾槍帶不走狼人,她大概就要死於群毆,比那三位還‘到處都是’。

而身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和平中的運動廢柴,梅甘自然也不可能點了什麼精準射擊之類的技能……

梅甘了解自己的性格特質。如果從一開始就拿到了武器,身懷利器的她就可能對怪物起殺心,以至於失去應有的警惕心,從而在‘外頭有更多狼人’這個條件不明確的情況下自尋死路。

到那時,槍在她手中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了結自己。

……

……實話說,相比之下,她還是覺得做個哆哆嗦嗦的慫球更好……

梅甘保持|槍口朝外,依靠自己往日裏找參考找資料學來的知識檢查了一遍槍|械結構,並成功打開了彈倉。

說是彈倉,其實不太合適。這把手|槍是撅發式結構,立式雙管,槍|管極短。目測可能連本厚點的書都打不穿,但也不排除這個世界科技樹突然在軍武方麵飛出去了其實子彈隻是個假象它本質是把激光槍的可能性……

梅甘為它裝上兩顆子彈,開好保險——槍|械保險‘開’是不可擊發安全模式,‘關’才是能殺人害命的狀態——雙手平舉,用一個很可能不夠標準的姿態試了試它。

然後,她把其它東西放在床上,邊熟練開關保險的手感邊持|槍打開衣櫃。

……裏麵沒人。

梅甘沉默了一下,翻了翻衣櫃……

……她緩緩把衣櫃門關上了。

算了,算了,封建社會,女性大概騎馬都是側坐的……她對自己說。

然後,她掃視一眼這間屋裏,就出門去重點目標房間了。

到了門口,她看了看那三位,再度歎了口氣,隨後走進隔壁。

這間屋子是主臥,也是男主人的房間。

在這裏,她找到了一把大一些的正常六彈倉左輪,還有滿滿兩盒共二十四顆子彈。經過對比,它們與此前女主人床頭櫃裏的子彈是同一款式的,還不錯。

以及,男主人床頭櫃裏還有半瓶棕色玻璃瓶裝的安眠藥。顯然,他有一些入睡方麵的問題。

梅甘想了想,找塊手絹塞進去壓實,把它也帶上了。

畢竟指不定哪天她也得被逼無奈給人泡杯昏睡紅茶……

這間屋子裏並沒有太多東西,這家男主人的生活似乎過於簡單。

衣服她也沒法穿,畢竟這位男士的體型的確比她高大得多。

僅有的另一件派的上用場的是一把劍。雙手,雙刃,闊口,高約一米二,是梅甘隻能勉強扛得動的模樣。

不管它是不是個神器,力量體質與負重數值不允許她玩這個……

梅甘眼巴巴的去了更隔壁的書房。

在書房裏,她倒是找到了不少東西:一把看起來經常被拿來賞玩的鍍銀短劍,一枚用黃金鑲了徽章的藍寶石戒指,還有一條放在抽屜裏的紅藍色寶石項鏈。項鏈上的寶石是不是天然的,梅甘也不知道。反正它看起來很像是顆龍息石沒錯。

直覺告訴梅甘,這枚戒指與這條項鏈都很重要。

她遲疑半晌,還是把它們帶上了,並把找到的子彈都收進睡衣口袋、槍裏的子彈也褪出來薅了羊毛。

令人驚奇的是,這把槍裏的子彈並非黃銅色、而是銀白色的,上麵還刻著小小的十字。梅甘眉頭一揚,取出兩顆裝進那把袖珍手|槍裏,珍而重之的揣進口袋。

再度路過那三位時,梅甘沒有說什麼“借點東西啊我回頭肯定會給你們報仇”之類的話。誰也不能確定之後她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走上一條怎樣的路,但如果承諾了就一定要履行——所以,不確定能否做到的情況下,還不如不承諾。

她隻是將一塊從書房茶幾上抽下來的桌布蓋在了三顆相距不遠的頭顱上,讓他們殘破的屍身得以有那麼一會兒不充滿憤怒恐懼的凝望人世間。

然後,她邊把兩隻兔子耳朵繞過兜帽綁在額前,邊走去了這一層最後一個房間:屬於這家那位少爺的房間。

熟練的開門、檢查、進門、關門。熟練的保持幾乎悄無聲息。熟練的翻箱倒櫃搜索物質。熟練的把找到的子彈全薅走隻留一把空槍在原地,最後謹慎的打開衣櫃。

五分鍾後,她換上了一身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