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這個樓梯,那次遠帆被頭朝下扛在許軍肩上,像扛一袋大米或是一桶水,而這次,他在她身後將她抱起,這動作並不常見,遠帆卻格外熟悉。
她記事很早,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被這樣抱著,因為後有倚靠,前有風景,而且視野開闊,似乎可以看見整個世界。
她依稀記得那時常這樣抱著她的人,臂膀如同此時此刻她身後的人一樣強壯有力。
“開門。”許軍將她的思緒拉回,卻仍沒有把她放下的意思。
遠帆隻好將手裏的背包提起,穩穩坐在他的手臂上掏出鑰匙。
門打開後,一切在頃刻間失控,卻又自然而然發生。
許軍將她抵在門後,女人纖薄的背脊貼合他的胸膛,粗糙的掌心撫過她的臉頰,待她側轉,便是長驅直入的親吻和纏綿。
他主宰了一場欲|望的風暴,從飄風急雨的開端,到潤物無聲的末尾……
夜幕降臨,許軍幫遠帆擦洗了身體,複又將人抱起,“餓了嗎?”他啞聲問。
遠帆輕輕點頭,“中午就沒吃。”
許軍眉頭皺了皺,手在她腹部摸了一把,癢得遠帆笑出聲。
“我就看看你餓了多久。”許軍無奈地說。
遠帆斜睨他,故意壓低了聲音,“我餓了多久你不知道?”
她的話音皆用氣息帶出,不夠柔媚,卻格外撩人,許軍覺得渾身的血都往一個地方湧,他閉了閉眼,猛地咬上她的唇,輾轉片刻才克製地退開,“晚點再辦你。”
遠帆喜歡慘了他說狠話的調調,故意在他耳邊吹氣,“那我們現在幹嘛?”
許軍抱著她站起,讓她踩在床上,男人的手指在那裏碰了碰,慢悠悠地說,“現在穿衣服,然後去吃飯。”
遠帆拍開他撩撥的手,轉身去找衣服,她肚子確實餓極了。
及至出門許軍才告訴她今天是撒亮請客,而請客的原因也極其冤屈。
那天李大寶因為那幅畫大哭不止,撒亮隨口說了一句要請他吃燒烤,彼時李大寶理都沒理,可沒過兩天就跑來要求兌現承諾。
撒亮哭笑不得,被他纏得煩了,也怕他再哭,隻好答應下來。
已經是五月,晚間的天氣雖不似夏天那般炎熱,倒也溫暖舒適,連徐徐而來的風都帶著暖意。
路程不遠,許軍和遠帆步行去往燒烤店,許軍往前方指了指,遠帆隨即看過去,然後點了點頭。
兩人距離並不親密,也並沒有牽手的動作,偶爾手臂挨近,遠帆就故意用肘部使勁懟開,許軍黑了臉,索性摟住她的脖子威脅,“我看你明天是別想下床了。”
到了燒烤店,撒亮、李大寶已經在那兒等著了。李大寶異常興奮,他迎過來扯住許軍的胳膊往桌前帶,邊走邊說,“終於可以吃了。”
撒亮起身拍他的頭,“沈思萍還沒來呢,吃什麼吃?”
說著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接通後說了幾句,得知沈思萍不過來了。
撒亮神情落寞一瞬,緊接著便和電話那頭的人開起玩笑,“不過來正好,數你最能吃。”
等他掛斷電話,遠帆隨口問了一句,“沈思萍是那天燒烤店裏的女孩?”
撒亮笑了笑,將手機丟在桌上說,“就是那傻妞。”
遠帆點頭,沒再說什麼。
燒烤很快上桌,李大寶率先開吃,撒亮將烤串遞給遠帆,擠眉弄眼地說,“本來前天李大寶就憋不住要吃了,軍哥非讓改到今天,我當時還納悶呢,今天才算明白了,帆姐不來,軍哥吃都吃不好。”
遠帆輕笑了聲,轉而看向身邊的人,他卻隻是淡淡瞥來一眼,隨即看向對麵的撒亮,不耐地說,“你這是吃飽了?”
撒亮搖頭,“我還沒開始吃呢。”
許軍黑著臉看他,“我看你是吃飽撐著了。”
撒亮:“……”
遠帆看了他一會兒,旋即拿著一根烤串遞到他嘴邊,輕聲說,“謝謝軍哥,要不是你,我今天就吃不到燒烤了。”
許軍臉又黑了一層,略顯無語地看她,可是對上女人那張過分明豔的臉,他便什麼火都發不出來了。
在撒亮的慫恿下,許軍和遠帆都喝了些紮啤,遠帆驚異地發現紮啤口感特別好,不覺就多喝了些,漸漸地,她白皙的臉上染上緋紅。
許軍轉過來打量,及至對上她閃著微光的眸子,便挑起眉頭嗤笑一聲說,“傻樣吧。”
遠帆喝了酒性子軟了很多,她單手托腮,小口小口地吃竹簽上的肉。她不喜吃肥肉,所以全程吃得特別小心,每每有肥肉,便用筷子夾下來放在麵前的盤子裏。
撒亮一喝酒就滿麵紅光,他邊大口吃串邊問遠帆,“姐,一看你就是大城市過來的,怎麼想起來我們西河了呢?”
遠帆將吃了一半被肥肉膩到的烤串放在盤子裏,重新拿了一串烤麵筋,“西河有山有水,哪兒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