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酒吧裏,一個黑發黑眸的年輕男人坐在吧台前,他優雅地拿著手機,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是嗎,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他一邊回應著電話那頭的人,一邊舉起酒杯輕輕晃著。這時一個金發美女扭著腰肢來到男人身邊,誘惑地伸出塗著紫色蔻丹的手指,輕輕劃過男人的酒杯。
站在男人身前的酒保對此情形早已見怪不怪。
男人一直是這個酒吧最受歡迎的男客,每次都是一個人來,兩個人離開。
不過今晚他似乎並沒有泡妞的打算,他禮貌地朝著金發美女舉舉酒杯,然後繼續專心致誌地接著電話。
而美女自覺無趣也就悻悻然地走了。
待他掛掉電話後,倍感困惑的酒保忍不住地問道:“陸,這是誰的電話啊,能讓你連那麼美的妞兒都無視?”
“是我初戀的電話。”他笑著回答,魔魅的俊顏竟浮現出一絲甜蜜。
“你一定很愛你的初戀。”第一次見他露出如此表情的酒保感慨地說。
男人既未否認亦未承認地喝了一口酒。
“你初戀大晚上找你什麼事嗎?”
“她在國內,那邊應該是白天。”他放下酒杯,輕描淡寫地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她問我會不會參加她的婚禮。”
“啊?”這下酒保不止是困惑而是驚訝了。
望著杯底剩餘的酒液,薄唇狀似苦惱地輕抿著,他恍若喃喃自語道:“要給她送什麼新婚禮物好呢?”
“這……”
他抬眸朝著無言以對的酒保莞爾一笑:“不如把我自己送給她吧?”
閻欣然與俞楓的婚禮如期舉行。
穿著婚紗的閻欣然坐在婚禮會場的休息室裏,而作為伴娘的何麗站在她身側,替她整理裙擺。
“謝謝何麗妹妹能當我的伴娘。”她淺笑盈盈地望著何麗,後者輕哼一聲,傲嬌地撇過臉。
“別謝我,要不是俞叔叔和我哥拜托我,我才不想當你的伴娘。”
“嗯嗯。”閻欣然笑著點點頭,腦海裏浮現出那日離開俞天房間後,與何書的對話。
“閻小姐你是俞家未來的女主人,有的玩笑能開有的不能。”何書看著她,不再佯裝溫和地警告道,“希望你今後能謹言慎行。”
“謝謝何管家的提醒。”她揚起一抹淡笑,“我會銘記在心。”
“那就好。”何書準備告退,“我還要去整理婚禮的賓客名單,先失陪了。”
“對了,何管家。”她喊住他,“我有一件事還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
他眉宇輕皺地望著燦爛一笑的她。
“我想請何麗妹妹當我的伴娘。”
於是何麗就成了她的伴娘。
“我是看你可憐沒有朋友,所以才大發慈悲當你伴娘。”
何麗其實隻說了一半實話,還有一半是當她從何書口中得知閻欣然和她一樣父母早逝,便對她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要是我爸媽還活著就好了。”聽見閻欣然的低語,何麗心裏也泛起陣陣酸楚。
“你別太難過了。”何麗不由地安慰起閻欣然,“今天你可是新娘子,我相信伯父伯母若在天有靈一定會很高興看見你走紅毯。”
閻欣然低垂眉眼,沒有回話。
何麗隻道她是一時傷感卻不知她的心跟明鏡似的清楚,她的父母絕不會高興她嫁入俞家,尤其是她父親。
但父親他不在了。
所以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向俞家討要他們欠她的…一切。
“叩叩叩。”
偌大的休息室裏響起了敲門聲。
“誰?”何麗代替她出聲問道。
“我。”
且不說這淡漠的嗓音,單說這一個字就足以表明來者的身份。因為在這個家能這麼惜字如金又如天生王者自帶氣場的人有且隻有俞楓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