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漢對他歉意一笑:“雞鳴寺建於南朝時期,名字的由來我也不甚清楚。”
文湘垂頭喪氣,不想再說話了。
屋內的交談聲壓根就不影響蹲在廚屋前撿菜的五個女孩子。文梅最大,今年十八,已經定親了,要不是男方守孝不宜迎娶,她早就出門子了。所以,她自顧自的削著冬瓜皮,聽著妹妹們熱烈的討論著各自收到的首飾。
文竹洗了一把青菜後,搬著手指數了數,開心道:“連著收了兩回珠花,我再也不愁沒發髻換了。趕明個兒,我梳一個仙雲髻去文玲麵前顯擺顯擺,羨慕死她。”
文蘭沒好氣的打擊她:“你想的倒是好,可沒有簪釵,你就是梳了仙雲髻,沒過一會兒它準塌下來。”
“這就不勞二姐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計。”
文溪蹲在一旁手裏拿著抹布擦蘿卜眼,聞言眼前一亮,眼眸微眯,問道:“三姐,你教教我唄,我也梳一個試試。”
文菊正準備往盆裏換水呢,聽到這話,水也不換了,眼神巴巴的盯著文竹。
文竹就這麼被兩道炙熱的視線包圍:“好吧,我告訴你們啦。”
“三姐,你真好。以後肯定會長成這十裏八鄉遠近聞名的大美人。”
“就是,就是。”
聽著兩個妹妹的諂媚之言,文竹很是受用。她也就不扭捏了:“你們先在頭發上插一把木梳,然後抓著頭發把木梳卷起來,不就穩了嗎?”
文菊、文溪恍然大悟,迫不及待地誇起文竹。“三姐,你真是女中諸葛。”“三姐,你真是賢良淑德。”
雖然她倆說的詞不達意,不過文竹不介意,知道是誇自己的就行。
她昂起小腦袋,手指點著兩個妹妹:“以後對我好點知道嗎?我還會好多發髻呢,以後都教給你們。”
兩個妹妹小雞啄米般齊齊點頭。
文蘭看著三妹那頤指氣使的樣兒,冷不住悶哼一聲。
文梅用胳臂碰了她一下,小聲道:“你怎麼老跟她過不去?”
“我就見不得她那張狂口無遮攔的樣子,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文梅了然,勸道:“她也就嘴上叨叨,你要看不過眼好好說就是了,老跟個炮竹似的和她對著幹嘛?”
“那不是好好說不管用嗎?”文蘭小聲低喃。
“那你這樣,小竹還以為你看她不順眼呢!”文梅橫了她一眼。
“我沒有,我隻是關心她。她這個嘴上沒把門的習慣不改掉,以後誰會上門提親?”文蘭眼眶通紅,有些委屈。
文梅見狀,從盆子拿了個洋蔥出來,在文蘭眼前晃了晃:“你要是敢掉金豆子,我就讓你剝它。”
文蘭嚇得眼淚死勁的憋了回去。
文梅這才舒了一口氣,她柔和的對文竹道:“三妹,你到時候梳仙雲髻時也給我和你二姐梳一個唄,到時候我們五個人一起出門去找文玲,將她圍起來,羨慕死她。”
文竹聽完,高興的跳了起來:“好啊,好啊。”
正在灶上炒菜的周氏聽到聲響出來就見著文竹像個猴子一樣在那兒跳,心情有些複雜,暗想她是不是猴子投的胎啊,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