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月白書院是個很風雅的小院子,正屋很大,裏麵有幾張桌子和若幹小凳,那是平日學童們念書的地方,前幾日被潑的到處是血,隻能是先停了課,等打掃幹淨再說。
這會兒正是午飯時間,沐桃月有些餓了,跟任海遙一人買了一份環餅啃,小王爺嫌棄他們不雅正,不肯一起吃。
“沒想到這裏還有私塾呢。”沐桃月啃著環餅,好奇的四處瞧。
任海遙吃完最後一口擦擦嘴:“這裏的夫子叫方月白,教書十幾年了,人是好人,就是有些古板。”
他說著衝著屋裏喊:“池雨,芽芽,你們在不在?”
“呀,是海遙大叔!”正屋裏,一個十三四的少女探出了頭,臉蛋圓圓,聲音甜甜,“池雨哥哥去街上買桌布啦,您要找他嗎?”
“你未來的公爹方夫子在嗎?”任海遙樂嗬嗬的逗她。
少女氣的從屋子裏蹦出來:“海遙大叔每次都要臊我!”
“哈哈,眼瞅著明年就成親了,還害臊個啥?”
任海遙給兩個人介紹:“這是芽芽,是南嘉郡君的好朋友,忘年交。”
又衝著芽芽介紹:“芽芽,這是子書小王爺,這是沐桃月沐娘子。”
芽芽看著兩個人,眨眨眼睛若有所思的樣子:“小王爺萬福,沐娘子萬福!”
子書俊略微頷首表示回禮,沐桃月把環餅收起來,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芽芽萬福。”
行完禮,芽芽問任海遙:“海遙大叔找方伯伯何事?”
“有些事要問,他在家嗎?”
“在的,我去喊他。”芽芽蹦蹦跳跳進了旁邊的屋子,不一會兒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看年齡四十上下,方巾襴衫,書生打扮,他見到院子裏的任海遙,趕緊行禮:“任社長!”
“方夫子安好。”任海遙招招手,“我給你們介紹,這位便是書院的夫子方月白方夫子。”
“方夫子,這是子書小王爺,現任大理寺寺正,這是沐娘子,兩個人是想來問你前幾天書院被潑血的事情的。”
幾個人寒暄完,方月白把他們領到了正屋:“那日便是這裏被潑了血,一片狼藉。”
子書俊環顧四周,牆壁雪白:“重新刷過?”
“是,血跡無法擦拭,邊邊角角更是黏膩腥臭,我這是蒙學堂,全是年幼小兒,怕他們嚇到,索性關了幾天重新粉刷。”
方月白解釋道:“所幸有犬子還有芽芽一起,我們三人協作,倒也不慢,明日便可開課了。”
任海遙看看在屋子裏忙活著收拾的芽芽,拍拍方月白笑道:“兒媳賢惠哪!”
“是啊是啊,芽芽是個好孩子,是我們家池雨有福氣!”
沐桃月讓子書俊幫她拿著環餅,拿出包裏的襻膊係上:“芽芽,我來幫你吧!”
“呀,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見她要幫忙,芽芽連忙阻止,“這都是些粗活,您做不來。”
“沒關係,我本來就是做粗活的!”沐桃月搬起摞在一起的桌子,“是要把這些擺好嗎?”
“嗯,這是孩子們念書的課桌,分開距離擺放到中間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