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是否我的同理心一直太差了。發現不了哥哥出了事,我當班長,其他人也會說我考慮欠妥,同學之間的關係也不算太好,除了我的室友對我很好,我現在真的有些迷茫。”傅絨雪越說越泄氣,“是不是我經曆的苦太少了。”
教室裏除了輕微的畫畫聲,空氣過電般安靜。
安子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的人,其實見到傅絨雪的時候,她就表現出一種不染世事的天真活潑和些許驕縱,但並不令人厭煩,想來也是家庭非常開明和民主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
沒安慰過人,她隻得用心理醫生疏導她的那番話安慰她,“誰都會犯錯,也會有個迷茫的時期,經過磨合就好了。”
“真的?”傅絨雪猶豫道:“可我還是鑽牛角尖,覺得有時無法和別人和解。”
安子清篤定道:“真的,你是個很溫柔的小孩,即使你不用關心別人,你也關心他們,雖然你對社會也有諸多不滿,可對這個世界抱著美好真誠的善意。”
傅絨雪笑了,“姐姐,那你會和世界和解嗎?”
安子請淡笑著回答:“會,但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傅絨雪聽糊塗了,正想問她什麼,下課鈴響了。
安子清收拾好東西出來,傅絨雪卻追著她出來,“老師,我回學校,我哥送我,正好把你捎回去吧。”
安子清說著不用,門口突然冒出來個人,將她倆隔住了。
傅綏笑得沉雋,是商量的口吻:“隻把你送到小區門口,可以嗎?”
後來安子清硬是被傅絨雪拽得上了車,坐在後座上,傅絨雪上了副駕,係上安全帶,“老師,這段時間咱們那塊兒不太安全,所以晚上出行得盡量讓人陪著。”
安子清和傅綏異口同聲問:“為什麼?”
車裏一下安靜了。
好在傅絨雪沒反應過來,繼續說:“最近b大周圍不安全,前幾天東門那裏有猥/瑣/男跟蹤女學生,且不說我們宿舍樓裏半夜有校外的人穿著女裝進來偷衣服。最惡心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有露/陰/癖!”傅絨雪說得嘴裏幹,喝了口水,“昨天晚上,東門天橋有兩個女生看完電影回來,結果被這個人渣拽著頭發拖行了好長時間,保安出來這人才跑。”
傅綏皺著眉,“你說的是實話嗎?”
“騙你幹什麼?”傅絨雪撐大眼睛,“早上學校就把四個門都封住了,隻不過怕引起恐慌,還壓著這些事兒,學院也隻是和班長開了會。”
傅綏語氣嚴肅:“那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傅絨雪像是被踩著了尾巴,囁嚅:“我這不是怕你晚上不讓我出去了嘛。”
傅綏冷聲道:“你說對了,這幾天先住宿舍吧,想回家的話讓我去接你。”
傅絨雪果然失落地“啊”了一聲,然後又對安子清說,“子清姐姐,你們小區挨著我們學校,咱們都是一片兒,你也得小心死變態。”
安子清聽著話,神思好像並不在這上,淡淡地應了聲“嗯”。
之後的幾天,也不知是暗示作用還是怎麼回事,安子清總是覺得有人跟著自己。可她偶爾回頭看的時候,後邊又空無一人。
她懷疑自己被傅絨雪說的話嚇著了,太過驚弓之鳥。再說她早出晚歸的,白天幾乎不在小區附近,又怎麼能讓人盯上。
不過還是為了防範,隨身帶了個裁紙刀,又從網上買了可隨身攜帶的防色狼報警器。
安子清最近神經敏感,工作也多,代完最後一節課以後,集訓的學生都走了,她在教室裏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水。
她眨了眨眼睛,有輕微的腫痛感,早上起來就有這種症狀,講完課以後好像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