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萍兒，你看我這鞋怎麼樣？穿著特別舒服。你知道這叫什麼鞋嗎？奶奶鞋！又有點像芭蕾舞鞋。你看，好不好看？”
“挺好看的。苟序給你的？”
苑醇一個漂亮的白眼兒：“他會買這樣的鞋？”
“哦，是牟曦送你的？”水萍兒的聲音低下去了，隻有她倆聽得到。
苑醇點點頭，竊竊地說：“不是他還能有誰！不錯吧？”
“嗯，我看霓旎穿過，挺輕巧的。”
苑醇向著滕霓旎的上鋪瞥了一眼：“有嗎？我怎麼沒注意到？”
聲音有些大，不得不讓滕霓旎開口了。她側躺在上鋪看手機，本來是麵朝裏的。既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那就不得不說兩句了。她坐起來，瞅著苑醇腳上的鞋：“行了苑醇，別在那顯擺了。你那根本就不是正宗的奶奶鞋。真正的奶奶鞋是腳麵有著複古的v字口設計，因為它特別柔軟舒服，像奶奶們穿得老北京布鞋，所以叫奶奶鞋。人家有學名的，手套鞋。你呀，別在那臭美了！”
苑醇撇撇嘴，乜斜了眼睛不搭理滕霓旎。
苑醇最喜歡穿有設計感的衣服，那些拚貼式、陰陽式、不規則的衣服，在她身上煞是好看。當苑醇在鏡子前自我欣賞時，滕霓旎就會替苟序打抱不平：“打動女人心的三樣東西——浪漫、真心、善良。苟序全占了，可是苑醇根本不會領情。真是包子打狗啊！”
林暢走過她的身邊：“別發感慨啦。今天幫我打兩壺熱水吧，一會兒尹慮就把他的壺送過來了。”
滕霓旎知道今天是選調生考試的日子，笑道：“沒問題，後勤保障我最拿手，這一點深得我爸真傳。你們就好好考試，至於吃吃喝喝，我來給你們打算。”
林暢穿了大衣，又從衣兜裏掏出飯卡：“晚上的飯就拜托你了。”
滕霓旎立刻打包票：“那是當然了，保準你們吃的好。哎，我送送你們，正好把尹慮的水壺給拿上來，這樣你就不用再送上來了。哎呀，五樓很不方便呐，要是咱學校給裝個電梯就好了，或者是每一層樓都有熱水那就更好了。我跟你說……”
滕霓旎這個小話嘮一路跟著林暢下樓，又提著壺回了宿舍。隻有苑醇在，但她一會兒也是要出去的，難得的星期天輪休，牟曦已經約好了她。滕霓旎睨著眼睛偷看苑醇，她的發帶也是多，她弟弟可真有閑心替姐姐買這些東西。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發帶和她的頭發綰在一起，倒也好看。
苑醇的發質很好，陽光下閃著晶亮的光澤。兩人擦肩而過，滕霓旎聞到了苑醇發絲裏淡淡的幽香。苑醇似乎是說了一句什麼，滕霓旎沒注意，也就沒搭理。反應過來時，才注意苑醇在跟手機裏麵的人說話。滕霓旎心想：“幸好我沒搭腔。”
但是苑醇又撲了回來：“霓旎，能不能把你的自行車借給我騎一騎啊？”動作很親昵，這是兩人間少有的表現。
滕霓旎立刻閃身：“別你你我我的，我可吃不消。兩個字——不借！”
“哎呀，霓旎，借我用一用嘛。”
滕霓旎甩開了苑醇的手：“你又不會騎，借去幹嘛？”
苑醇的手機響起來，沒時間和滕霓旎慢慢相求了，快速的說了“今天就先借我用一用，謝謝啦”，便跑出了宿舍。語速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滕霓旎撇了撇嘴：“說什麼呢？我又沒想借給你，謝什麼？”
宿舍裏的人隻剩下滕霓旎，可真是樂壞了她。她搬了一張椅子，打開筆記本電腦，露出開心難耐的笑容。哈，不是遊戲也不是聊天界麵，而是一個空白的文檔，她要開始寫畢業論文啦！開題報告已經提交上去了，聽說陳龑的畢業論文已經寫了大半，這得歸功於他平日裏的準備。論文初稿接近兩萬字，難為他那一萬字是從哪積累來的。滕霓旎不管他，至少得把目錄和提綱製定好，要不然寒假就廢了！
這或許就是大家最後一個寒假了！
林暢和尹慮一路無言。上個月的國考，尹慮發揮的不好，一臉沮喪的出了考場，林暢迎上去，眼神關切的看著他。尹慮沒說話，笑容有些走神，牽了她的手往附近的車站走去。那時候兩個人也是一路無言。
那天和今天一樣，都是一個明媚的早晨。冬日暖陽，風卻是侵人的。去的路上，兩人說說笑笑，一路輕鬆。林暢說的多一些，她不想讓尹慮過於緊張。尹慮也懂得她的心，便也附和著她。到了考場還早，兩人找了避風的地方，尹慮拿出書看了起來，林暢去買了熱豆漿遞給他：“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