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住處的喜悅事(二)(3 / 3)

從饃鋪回到住處時,林妮已快把菜做齊了。我將饅頭放到房間的桌子上,閑著沒事欣賞林妮炒好的菜,紅紅綠綠的,真像那麼回事,自己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燕子端著一盤剛炒好的菜進來,發現我眼珠盯著桌上的菜,笑嚷道:“不準偷吃!”

“啥時候才開飯!”我可憐兮兮地抱著肚子叫。“肚子都鬧開革命咧,妮,做快一點,我快餓死啦。”

“忍一忍,剩下一道燒茄子。”林妮在外麵喊。

燕子時刻叮囑我別偷吃,可咱才不管呢,拿起筷子不管二八一十六就撿了快肉放到嘴裏津津有味地品嚐。這不能怪我,完全是種本能,任何動物看見好吃的時候,大腦皮層都會分泌一種物質使機體產生食欲,這是先天性的。呆在房間裏看著一桌菜不能痛快地吃很是急人,我受不了便跑出去看林妮炒菜。吳頡老實地坐在旁邊隨時準備填看火,他這舉動簡直與以前粗獷的性格判若兩人,看來女生的力量是無窮的,連吳頡這號人都俘獲的服服帖帖。

林妮炒菜的樣子甚是好看,披散的頭發隨著身體前後晃動,像微風輕拂柳條,有點弱柳扶風的味道。她說中的小鏟子不停歇地攪拌油鍋裏的茄子,時而停下來加料,時而用手撩垂到眼前的頭發,透出嫵媚的氣質。林妮似乎感覺到我在注視,硬是從滿臉的笑容中擠出幾絲慍色,嚷:“有什麼好看的!”

“妮,沒看出,深藏不露。”我回過神,沒正經地說,“誰娶了你非幸福死,黑了睡覺估計做夢都偷著笑。”

林妮未急著回答,吳頡倒插了一句:“你不要方靜瓊啦?”

“火夫,填點碳,火涼了。”林妮攪拌著菜吩咐吳頡,然後微笑地朝向我:“林默,過來嚐一下熟了沒有。”

這次我很聽話的上前,林妮用鏟子從鍋裏弄出一塊茄子,用筷子夾住喂我,這簡直讓我無地自容,猶豫地開口道:“這不好吧,自己來!”

“人家妮親自喂你還不行,裝啥君子。”吳頡明顯是嫉妒。

“張嘴!”林妮像喂小孩一樣,“啊!”出於小時候形成吊件反射,我不好意思的張開嘴,林妮小心地將菜放進我的嘴裏,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

熱的茄子在我嘴裏翻騰了幾下,最終讓我咽下喉,林妮問:“熟了嗎?”

我回答:“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麼概念?”林妮沒好氣地嚷,自個又親自嚐了一口。“好了,火夫,停火,林默,弄個碗。”

我迅速擦了個幹淨的碗遞給林妮,吳頡關掉吹風機,將碳鏟隨便扔到地上就去洗手。林妮把菜盛出讓我端進去,她則將早準備好的清水倒進鍋裏後緊跟著進房間。

由於桌子是靠牆支撐的,隻有兩邊能站人,所以我大方地將板凳遞給林妮和燕子坐,而吳頡和我就幹站著。桌上擺著豐盛的菜肴,散發出誘人垂涎的香味。心裏不免佩服起林妮菜做的這麼香,要知道,現在的女生一門心思全用在學習上,會做飯的沒幾個。大家興高采烈地邊吃邊聊,吳頡狼吞虎咽地往嘴裏塞,吃相十分狼狽,好像是上輩子餓死鬼轉世。而林妮和燕子顯得拘謹,一小筷一小筷地夾菜,的確,女生吃東西的模樣太禮貌以致於我倆男生不好意思放開了肚子吃,一邊往嘴裏填一邊催促:“吃呀!”

“這給燕子過生,”林妮放下筷子說,“是不是少點酒?”

“你不說都忘掉了。”我咽下嘴裏的食物應諾道,“阿彪買兩瓶酒去。”

“不要多買,一瓶果啤一瓶苦瓜就夠了。”燕子插嘴道,從身上掏出錢準備給吳頡,“這是錢。”

“見外了。”吳頡放下手中的筷子和饃,“不就幾塊錢嗎?咱還是有的,你這樣不是打咱臉嗎?”

吳頡沒接燕子的錢,二話沒說就轉身出去。我含笑地說:“一家人不分你我,這日子還長著呢,今後多少會遇到一些麻煩事,相互幫忙、往來,不用分得那麼清。這種傻事今後再甭做。”

“親弟兄都明算賬哩!”林妮夾了口菜嚼著,斜睨著眼瞧我。

“有錢人才算賬,咱窮得叮當響。”我以一種飄忽忽的口氣調侃,“有錢喝酒,沒錢喝涼水。”

“來!”林妮往裏挪動,騰出一點空間。“坐這,站著都不閑乏。”

“給我兩膽也不敢坐。”我連忙搖手。“這板凳那麼短,僅能坐兩人,再說你倆是女生···多少有點不方便。孔老夫子曾教育我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聞,咱都是讀聖賢書,受過聖人恩澤過的人。”

“書把娃腦子讀壞了。”燕子嗤笑地說,“有點不開化。”

“林默!”林妮指著自己的頭用手指劃圓圈。

“你倆誰有神經病?”我不慍不火地道,心裏冒出一個鬼主意。

“你才神經病!”林妮和燕子不約而同地笑罵。

“我不生氣的,一般根據臨床表現看,神經病人是不會承認自己有神經病的。看來你倆病的不輕呀!但是···”我將音調特意拉長。“遇到我算走運了,估計上輩子拜佛燒香。你知道我是誰?精通醫術,連扁鵲,華佗,張仲景,李時珍andsoon見本神醫也得放乖,所以你倆的病完全不用擔心,就算把你剁成塊塊,咱也有辦法拚到一塊。”

“瘋全了。”林妮在房間叫嚷,兩人的笑聲回蕩在小房間,一片歡樂。

“笑什麼?”吳頡買酒回來被笑聲弄得暈頭轉向,疑惑地問。

“林默給我倆耍壞心眼哩,壞透了!”林妮笑著撒嬌。

“尾巴翹起來了,你對人家有什麼想法?”吳頡趁機損道,“難道你不喜歡方靜瓊啦?”

我紅著臉苦笑,對吳頡表示無奈,他老是替靜瓊來刺激、挖苦我,可有甚辦法,這已養成習宮很難改掉的。我麵帶厭煩的表情忿忿地以牙還牙:“非叫連香收拾你?”

“beer!”林妮對我倆的爭吵不感興趣,她使勁地用筷子敲著碗。“我要喝啤酒。”

吳頡將啤酒給了我一瓶,示意弄開。他一口咬掉蓋子,裝出一副經常喝酒的樣子,而我最討厭用牙齒咬,主要是因為在牙齒質量不好,搞不定那鐵,對此隻能是無能無力。吳頡見我不動,冷冷發笑地奪過瓶子一口咬開。

“這墅啤。”吳頡將水中的果啤遞給林妮,自己拿著苦瓜。“得找個盛的東西。”

“妮,”燕子說,“咱那邊不是有兩個杯子,取過來。”

林妮從板凳上起身到她的房間取來杯子,小心地順著瓶沿倒,防止啤酒花冒出來,杯子倒滿後她將剩下的果啤遞給我。

“來。”林妮舉起杯子起身,往後撩了撩散在前額的頭發。“慶祝燕子生日快樂和咱們有緣住到一起。”

眾人紛紛端起手中的酒,吳頡不樂意地嚷:“我沒有杯子,總不能讓咱拿瓶子喝。”

我說:“我不也拿著瓶子嗎,大驚小怪!”

“你三個分一瓶,讓我一人灌一瓶。”

“有沒有人逼你喝!”燕子回敬吳頡,“來!來!”

“幹杯!”林妮顯得很活潑,像主人一般主持著飯局。“祝燕子生日快樂!緣分萬歲!”

“幹杯!”我們四人相互碰杯,然後各自解決手中的酒。吳頡一口氣灌下半瓶,接著又狼吞虎咽。菜剩的很多,林妮和燕子似乎吃飽了,筷子隨便地挑著碗裏的肉吃。我以為倆人在是害羞不好意思。便勸道:“你倆吃菜呀!”

林妮回答:“飽了!”

“燕子,你別害羞。”

“我也飽了。”燕子放下筷子喝了兩口酒。

我瞧了一眼吃相狼狽的吳頡,捅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斂點,然後轉頭對兩個女生說:“不會吧?你倆吃這麼少,加起來都沒我多。難道是我倆人的吃相把你給嚇住咧,太讓人傷心哩!要不然在減肥?不可能吧,已經這麼苗條還不滿意。”

“咱吃相就這樣,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客氣啦。”吳頡大口大口地吃著,好像誰虐待過他似的,吃相真夠可憎的,旁人還以為是幾天沒有吃過飯。

“你不用客氣,剩下這麼多菜,你倆隨意,反正我吃飽。”林妮親切地問道,“燕子還吃不?”

“飽了,”燕子話未說完,剛喝的啤酒返上來打了個嗝,她趕緊用手捂著,臉稍微泛紅,估計有點難為情。

“你倆真的不吃啦?”吳頡問,兩人含笑地點頭。“那咱就不客氣嘍。”

吳頡端起菜碗得意洋洋的笑,看樣子很鍾愛林妮所做的菜,氣得我直叫嚷:“阿彪,我還沒吃飽。”

“直接把你忽略。”

“你八輩子是沒吃過飯,跟狼一樣。”我罵道。

“你別說,”吳頡恬不知恥,塞得滿嘴的食物還嘟囔,“在黨睦這塊地上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學校做的是錘子飯,簡直不是人吃的,一點油水都沒有,全是他媽的水熬菜,在街上吃沒味道,吃不慣。”

“妮,”我轉身朝林妮,“拐個彎誇你。”

窗外的雨滴瀝地奏著和諧的音樂,房間裏時時傳出的笑聲在雨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