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如此生活(二)(3 / 3)

吳頡坐了起來,靠著牆。“吹,牛咋在天上飄,我都叫不來,就憑你?”

“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我一見吳頡上當,乘勝追擊,一頓午飯眼看就要解決啦。“不說了,今下午咱在宿舍等著,連香要是來了,你請我吃飯,不來的話,我請你。”

吳頡看我如此胸有成竹,膽怯的失去鬥誌,礙於麵子而喃喃的嚷:“來就來唄!”

“你倒是請還是不請?”我咄咄逼人,一副淩峰壓人的氣勢。“痛快點,一句話的事。為了讓連香來,可費了我多少唾沫星,沒功勞還有苦勞。”

“她要來了我肯定請。”吳頡語氣變得尖銳,像殺人的刀子。“你狗聳一天到晚光想方子讓我出血。”

“這也算一種本事,一個怨打一個怨挨。”我得意洋洋,一字一韻地說。

“啊,”劉佳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亂喊叫一聲,活動著僵硬的筋骨。“舒服,這一下睡美啦,克傑呢?”

“到學校打籃球。”

劉佳定神看了一下手表,“哎呀,11:30,該吃飯了。”他使足勁從被窩裏,開始動手穿衣服。我趴在窗戶上往外瞧,今天天氣不錯,陽春三月但陽光暖洋洋的,曬得人昏昏欲睡。街上門字部清閑下來的居民悠然地坐在門前曬太陽,來回穿梭的人流在破爛不堪的街道移動,街上兩旁的樹已開始抽出嫩芽,但不那麼明顯,遠看依舊殊禿的枝條,這種蕭條用不了兩三天便會被生機取代,整條街可以變得綠意盎然。

下午我如約定的那樣老實呆在宿舍裏,吳頡則乖乖地陪著,他換上了一件新衣服,仔細地把自己裝扮了一番,估計著急的心在人未到之前是難以平息的。而劉佳吃完飯後去找他的女朋友,省的在這裏充當電燈泡。我趴在窗台上,一雙眼睛朝學校方向張望,一頓飯不好賺呀!這跟特務似的鬼鬼祟祟地盯一個人。吳頡倒假裝悠閑地拿著一本書瞧,聽著劉德華的歌還一個勁地哼哼。

“連香,”我的一頓飯終於到口了,興奮的不顧顏麵,俯身朝下大喊。街道上來去的人群齊涮涮地朝這邊掃視,弄得自己跟招攬顧客的似的。群眾的目光是我臉紅,不敢再大聲喊叫,僅是簡單地招手。而吳頡一聽‘連香’的名字,扔下書趕忙俯身上前確認,然後興奮的衝下樓迎接。任務完成,我鬆了一口氣,躺在享受著內心的喜悅。

吳頡推開門,恭敬地請連香進屋。看他笑得像個小孩似的,嘴都合不攏。連香大大方方地上前,肆無忌憚地觀察房間的布局。

“這麼多酒瓶,你幾個挺厲害的。”連香驚歎道。

“一群爛娃,沒酒的日子混不下去。”我輕浮地回答,並為連香騰出一塊空地。“別傻站著,過來坐。”

吳頡真是個十足的廢物,平時大吼大叫的,見了連香就剩下笑了。也是,誰見了意中人不是如此,當然這個範圍並不是包括所有人。

連香不吝地讚美:“收拾得挺幹淨的,我以為你幾個大男生會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的,嚇得不敢來,沒想到比女生宿舍還幹淨,這張床是誰的?被子疊的還整齊。”

“沒看誰住的地方。”我並不假裝謙虛,像唱歌似的說,“一天掃兩回地,還在拖一次,不幹淨才怪。”

“你想這是誰的床?”吳頡終於張嘴了。

“你的?”連香將眼光投向吳頡,不好意思地摸著嘴笑。

我趁此機會插道:“眼裏光看見吳頡,傷死我,這張床是屬於本人的。”

“你平時邋裏邋遢的,咋看都不像愛幹淨的人家,不能怪我走眼,再說,你宿舍的其他人又不認識。”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我開著玩笑活躍氣氛。“今知道了是不是對我刮目相看,你千萬別喜歡上我哦,反正咱是決不會動心的。”

吳頡假裝揍我,“臉皮比牆還厚,洗個臉得用碳渣戳幾個與。”

“多謝誇獎,本人準備申報吉尼斯世界紀錄,”我是個人來瘋,為哥們犧牲點是心甘情願的。“世界上第一位用碳渣把臉戳了幾個月的人,曆史會記住我的。”

連香笑得前仰後合,吳頡跟著傻笑。我一看時機差不多,該找個借口溜人,自己可不想再充當電燈泡,不然吳頡非被用刀砍死,那就得不償失,別說飯,小命也會不保。

“我下去買兩瓶飲料,說這麼長時間口幹舌燥的。”我機靈一動找了個理由,準備堂而皇之開溜。

“不用了,我不渴。”連香連忙阻攔。

“來者是客,咱不能怠慢。”我怎麼可能聽她的話,毅然起身準備出去。“你倆聊吧。”

吳頡跟出來在門口拉住我:“先墊著,錢回來給你報銷。克裏馬差。”

“你瓜聳,”我忍不住小聲笑道,“給你製造機會,鬼才會馬上回來,我買了東西隨便找個地方坐一陣,如果連香要賺就喊一聲,咱厚著臉皮給你留住。”

正如自己說的,買了橙汁和雪碧後坐在樓底下的商店裏領,同時也算是替吳頡把風,這哥們做得可夠資格吧!自己的情感問題沒有理清,倒熱心地撮合別人。是因為自己受的傷太深,不想讓哥們重蹈覆轍。徐克傑逛回來,被我攔在門口。“阿彪跟他妹子在上麵,乖乖跟我待在這。”

徐克傑現出驚詫,表示淡淡的氣泛“彪哥這麼不老實,沒看出來,那女生長得漂亮不?”

“一會自己看。”

我和克傑坐在底下是無所謂的,為哥們兩肋插刀,上刀山火海都可以,不就是在樓底下被晾一會嗎?等了大約有一個鍾頭,聽見吳頡在樓上叫喊。“林默!”我樂得跟徐克傑嘀咕:“關鍵時刻還是要靠我,上去看見美女眼睛可別直了。”

徐克傑隨我進房,一進門連香就責備:“還以為把你遺了,買個飲料去了這麼長時間。”

“有點事耽擱了一會,要雪碧還是橙汁?”我笑著辯解。

連香淡淡地冷嘲:“曉得讓哪個女生勾引走了,我喝橙汁。”

徐克傑憋著笑,不正經地喊:“嫂子好。”

這稱呼羞得連香樸紅了臉,但她並不責怪,坦然的坐在床沿上。

“彪哥,”徐克傑擺著手,嬉皮笑臉地嚷。“把嫂子介紹一下。”

我對克傑的出言不遜感到無奈,罵:“你別丟人,乖乖地呆著,要麼趕緊走人。”

吳頡還真給連香介紹,徐克傑嬉皮笑臉地站在前麵,雙手不知擱到哪兒,左手和右手你拉我,我拉你。

“這是徐克傑,”吳頡笑嗬嗬地說,“學校出了名的,讓班主任攆的不能上課的那位。”

連香倒表現的詫異,語氣帶著愉悅:“你就是徐克傑,早聽說名字,可惜沒見過人,聽說你打籃球特別好。”

“沒啥,混的,”徐克傑謙虛的神情讓人難以忍受。“隨便玩玩談不上好。彪哥,跟嫂子握個手不介意吧!”

吳頡笑著沒有表態,連香大方地伸出手同克傑握,把那小子高興的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一遍,憨笑地握著連香的手,那笑容讓我看了真想臭罵他幾句,真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