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新氣象(2 / 3)

“蕭,聽見沒有。”宋劍抓住機會就泄氣。“一山還有一山脯強中自由強中手,不是我鄙視你,憑你的勢子,這輩子別想當第一。”

“默,紅蘿卜調辣子——吃出沒看出,”楊大鵬驚訝的說,“原來是後麵的一匹黑馬,深藏不露。”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蕭楓的臉色很難看,正如宋劍說的那樣,他的語氣柔和地問。“你總分是多少?”

我不是小心眼,既然他如此恭敬地說話,彼此間的隔閡自然可以忽略不計。我客氣地回答:“635分。”

“我拷,整整撇了我20分,”蕭楓帶著書生意氣感慨。“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蕭,繼續囂張,剛不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笑傲江湖嘛,在林默麵前再吹噓。”宋劍這從不給蕭楓留麵子。

蕭楓的臉色變化不定,氣急敗壞地嚷:“十年天地幹戈老,四海蒼生痛苦深···十年如未死,卷土定重來···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太···有文采,你到底想說啥?這些人文學修養太低,還請蕭大俠不吝賜教。”楊大鵬說。

班會的時候,也就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周的星期一,班主任在總結完工作後談論了考試的情況,順便當眾宣布了成績和全級的排名。我這才知道蕭楓不是吃素的,他是全級排名第二,而宋劍和楊大鵬也是在前十名,如此結果確實令人大吃一驚,原來宿舍裏的人個個身手不凡,有些近乎神奇,但這是個事實,世間無偶然。

考了個第一放在誰都會樂開懷,我也不例外,心情自然如雲中的雀般的歡悅。坦白講,至少有三個月,或許這時間說得少,總之是好長時間沒真正的開懷大笑。心裏憋得難受已成自然,差點忘記微笑的真諦!這一次是意外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我今年考學的信心,同時肯定自己信奉的教條‘信念至尚’是正確的。也潛移默化融化了內心的嚴冬。此刻真不知該怎麼形容內心的喜悅,簡直有得意忘形的趨勢。可另一方麵帶來一點小麻煩,我今後的生活要為麵子問題而奮鬥,而這是我最不願意做的事。做第一並不容易啊!處處擔心落後他人,整天提心吊膽,多辛苦。像我這樣的哪有當第一的樣子,吊兒郎當,放蕩不羈,嬉笑無常完全與好學生搭不上爆怎麼就糊裏糊塗冒到前麵?想起這件事我便禁不住偷笑。

或許太幸運了老天就看不宮給我找了點麻煩,得了輕度感冒,奇怪的是除了鼻子鬧別扭外身體其他部位並無大礙。為什麼受傷的總是鼻子?據科學研究,氣味在尋找起到不可小覷的作用,準確點說,鼻子上的犁鼻器官發現氣味的信息素。我還指望靠它找女朋友呢。病實在太輕,根本不影響正常的生活,就沒太在意,以為是宿舍潮氣太重引起的,硬抗幾天可能就過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坐在後麵抓緊時間學習時精神百倍,自己可不想在下一次月考中沉默,那樣太沒麵子。宋劍同我一樣,沉默的時間總多於活躍的暢談。而蕭楓估計有多動症,一刻沒見閑暇,不是摸這個,就是動那個,要麼無聊的觀察教室裏的些許細微的小事,要是空中飛過一架飛機他就擺出一副精通軍事的架勢滔滔不絕地大講特講。這些對我們來說完全是聽熱鬧,大家平時不喜歡兵工一類的事,隻有蕭楓才看《兵工科技》,至於他吹噓的真假是無人質問的,反正是看熱鬧。可楊大鵬不同,仿佛對兵工的興趣比蕭楓還濃,每次與蕭楓一唱一和地津津樂道地暢談。對他們蹈話我是無所謂的,偶爾一時衝動插上兩句,可不含有任何討論的價值。當然,男生們聚在一起並不是總談論毫不沾邊的事,大部分時間議論的焦點是女生,這是從古至今亙古不變的道理:男生對的好奇心總是強烈的。

蕭楓學習好是毋庸置疑的,看心理卻有幾分變態。是不是學習好的腦子都有點不正常?當然這隻是本人的猜想,並不是針對某某人的,況且自己的學習不差,總不會打自己的臉吧!他好動,喜歡觀察女生卻不敢與女生說話。譬如說,今天哪個女生說某句話讓他聽見有趣,回來就向我們傾爽品頭論足地議論一番,甚至再惡語相加,擺出一副不可忍受的氣憤表情。相處快一個月了,我沒見她誇一個女生,看來他這種偽男子主義裝得有鼻子有眼。想起剛來時宋劍在窗戶邊瞅見一個女生,讓我給點意見,當時隨便來了句:“長相嗎?小有姿色。”這話被蕭楓聽見立刻上來損了一通,什麼眼神,審美觀,沒有見過美女···總之本人成了地道的美女盲。不過,有人治理蕭楓的毛病,宋劍要是心情不好便會好好收拾他一頓,每次蕭楓見到宋劍像耗子見到貓似的。為什麼這樣,我不曉得。

私立學校的生活是複製的,天天一個樣。這一天中午吃完飯大家還是老樣子到水龍頭出洗碗,由於人多,隻好在旁邊等待。可本人女生緣不錯,同班的一位女生主動幫我洗碗,這讓我很是感動,可是在這群光棍麵前出盡風頭,大搖大擺地向蕭楓作出‘不行’的手勢。然後自個回教室。不久那女生將我的碗送來。

“洗得這麼幹淨,下回還找你,為了促進彼此的感情,多做一點犧牲。”我說話就是如此放蕩不羈,尤其是在熟悉的女生麵前,更是口無遮攔。

“耍的倒大。”這女生性情是屬於豪放的一種,說話像個男生。“今看娃等的可憐,看不下去才幫你,沒想···真是人不可貌相,給你一點陽光就燦爛,給一點染料就開染坊。”

“咱倆啥關係,豈是洗碗能衡量的,夥計嘛,幫點忙會死人啊,女子娃就是心眼小。”

“懶得跟豬一樣,就會耍嘴皮子,為啥你不洗?夥計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

“男人嘛,幹大事的,算了咱分工,省得背後說我壞話。一三五歸你,二四六歸我,咋樣?夠人道主義了吧!”

“那星期天呢?”

“問得好,當然···書···你,誰讓你是女生,提前多鍛煉一下,省得嫁不出去。”

“謔!”女生趁我不防備朝肚子上捅了兩拳。“姐可不是吃素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使的這招就是傳說中最卑鄙下流的,殺人於無形之中的垃圾螳螂拳。”我幽默地應對,已作好防備工作。

這個女生與我的關係可非同一般,大有發展成情侶的可能,可本人對愛情是專一的,除方靜瓊外誰也不會喜歡的。哎!怎麼又提她?真是頭痛!還是繼續說正題吧,她是個活潑可愛的女生,雖沒有妮和雅麗長得漂亮,但性格大方,開朗是沒有人能比的,和她說話總是讓人覺得輕鬆自在,不用顧及太多,可以說是人見人雄。有趣的是她喜歡別人叫自己淘氣,這恰好是對她最精確的描寫。

蕭楓回來板的臉比驢臉還長,好像是誰偷了他家的鍋,見麵就開口泄氣:“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簡直慘不忍睹。”

宋劍和楊大鵬跟在後麵笑,估計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待大家坐定,我好奇地問宋劍:“咋啦?看你笑得燦爛。”

宋劍換種口氣說:“剛洗碗蕭跟M-120搶水龍頭···”

蕭楓打斷宋劍的話搶著說:“M-120太厲害,聞名不如見麵,跟坦坷一樣往裏衝,我多虧躲得快,不然今就見不到弟兄們,人無廉恥無法可治,狗無廉恥一棒打死,當時就想殺人。我把碗洗了一半,M-120直接衝上來搶水龍頭,還勢大的給其他女生讓,隻是個無奈。”

“蕭,M-120給你放的電有多少伏特?”楊大鵬笑說,“那一笑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宅直接把蕭給震住了。”

“蕭楓,”宋劍學著女生的聲音嗲嗲地叫。“幫我洗洗碗嘛!”

“別拿哥們開涮了,M-120,一九八六,AK-47算服了。”蕭楓戲演得太像,裝出痛苦的表情。“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尤其是一九八六,那說話樣簡直惡心死人。”

楊大鵬正兒八經地道:“人長得難看不怪娃,模樣是天給的,可是出來嚇人就是不對啦。”

宋劍跟著忿忿不平,好像跟女生有仇似的。“今早飯差點吃不上,女生日眼的很,一人碗裏扣的滿滿,弄得最後讓我跑到食堂要去,男生基本都這樣,現在徹底明白為啥一個個不縱向發展,直接橫向發展,品種的問題。”

“基因突變,全向侏羅紀公園時代變異。”

我不妄加評論女生們的行為,隻是感興趣地觀賞三人精彩的演說,比看一場戲劇性十足的電影過癮,從語言、神態、動作全是真人版的。其實私立學校裏男生和女生在吃飯問題上存在重大的分歧,總是相互抱怨,這緣由稍微體諒一下就會豁然開朗,哪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純屬以訛傳訛,甚至遷怒與別人的長相,至少男生是這樣做的。不過大家表麵上仍融洽相處。要知道,矛盾是避免不了的,發點牢騷是可以原諒的。如此小事若幹年過後誰還會記得。蕭楓口中所說的AK-47,M-120,一九八六是男生們背地裏給女生起的代號,這樣白天在教室裏扯開嗓門大嚷大罵是不會招來麻煩的。而像我這樣能對號入座地辨別出幾個是不容易的,因為蕭楓起的外號實在太多,有時一個人兩個也不足為奇。

月假結束的下午,我去的比較晚一點,不過無礙大事,耽擱不了多少時間。當我興高采烈推開宿舍門,一個紅色的足球落到腳下,已經兩年沒有沾過足球了,我用生疏的腳法顛球,興奮地問:“誰買的?”

宋劍將球用腳攬賺說:“我和蕭合弄的,你也喜歡踢足球?”

我一邊卸書包一邊回答:“小有興趣,快兩年沒踢過,想當年咱是所向披靡,不要太輝煌了。”

“光說不練嘴把式,繼續吹。”蕭楓懷疑地說,“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你林默好好發揮。”

“有一位名人說過,當真理遇到誹謗的時候請保持沉默,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楊大鵬躺在,手上夾根煙。“你說的就對了,別糟蹋名人。”

“名人,顧名思義,有名字的人簡稱名人,是不是這道理?”宋劍裝著博學的樣子,擺腦的解釋。

“別不信人,有位名人說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蕭楓換上裝備。“真金不怕火煉,現在咱到場上踢一會,揭發你的牛皮,到時別找洞鑽。”

“人心不古,世態炎涼。”我憋了一肚子的笑忍不住流露出來。“為什麼沒有相信咱的人呢?難道咱人品不行?心寒啊!為了洗涮恥辱,今個陪你練練腳···等一會,讓我把鞋一換,馬上就來。”

熱愛體育的人是越來越少,偌大的場竟孤單的僅有我們幾個。而女生公寓樓前的乒乓球場倒圍了一圈人,大部分是男生,根據同性相斥,相吸的原理,這種現象是可以理解的。我們四個人分散四周,各自耍著自己的技術,相互倒腳,等了好長時間終於是吸引了幾個人湊熱鬧,這樣可以來個小對抗。廢舊的籃球場當作場地,籃球架子作球門,條件簡陋點倒無所謂,玩得高興才是道理。

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抗,我們小宿舍的成員個個身懷絕技,而對方不過是一群菜鳥,隻知道追足球和繡團團,毫無經驗可談,弄得我沒有一點玩得興趣,跑了會就退到後衛的位置休息,反正足球根本不可能過來,宋劍的腳法詭異,一個人帶球過四個人完全不費力,楊大鵬站在中間,蕭楓前後跑動傳球。最後我實在看不下去,對方球員過來射門根本不理,是該讓人家進個球,留給人家點麵子,不能讓我們以N:O橫掃了。

踢了好大會工夫,直到大夥兒汗水淋淋才散夥。蕭楓回宿舍換衣服,我則簡單地在龍頭處洗了把臉便進教室。宋劍同我有氣無力地靠著牆,不停的鼓動手中的書,而眼下是補充點水,出得汗水太多嗓子好像要噴火似的難受。我端著碗,厚著臉皮去向淘氣討水,因為瞅見她打水了。

“女子,貢獻一點H-TWO-O。”我雙手端著碗在淘氣眼前晃。

“叫聲姐,不然免談。”淘氣緊忙護住水瓶,笑著昂頭。

“不讓人喜歡,快點,否則不跟你好了。”

“自作多情,誰倒跟你好過。”

“敬酒不吃吃罰酒,非逼我動手。”我將碗放到桌子上,拽住淘氣的小辮子威脅地恐嚇。“上帝寬恕我吧!”

後麵好管閑事的起哄,我麵不改色,續不變。淘氣沒好氣的給我倒了一碗,嘴裏不停地嘀咕。我接過水,嬉皮笑臉地說:“一陣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