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彙演這會兒當然不可能有,隻是肖劍玲代表丈夫表達的善意罷了。
岑迎春很領情。
她又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性子,能找著廟門,她也樂意燒柱香拜一拜。
王飛鴻樂顛顛地當真出去張羅加菜,岑迎春想攔沒攔住,被肖劍玲拉著親親熱熱繼續說話。
肖劍玲這會兒才問起洗麵奶的事情。
岑迎春三分真七分假地忽悠一通,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反正看肖劍玲像是聽進去了。
剛科普完油性皮膚、幹性皮膚和混合性皮膚的區別,王雪泥回來了。
“媽,有客人啊?”
王雪泥個子小巧玲瓏,一笑嘴邊倆酒窩,看著就討喜。
“妮妮快來,這是你春姨,你猜猜她今年多大歲數?”
肖劍玲招呼女兒過來,又朝岑迎春介紹:
“這是我小閨女,大名王雪泥,小名妮妮。”
王雪泥好奇地打量下明豔動人的大美人,一句姨在嘴邊怎麼都喊不出來,為難地說:
“媽你又逗我是吧?這哪裏是阿姨,明明該喊姐姐。”
要不是化妝顯成熟,她下意識對人產生一股莫名的距離感,還真不好說跟人比她倆誰大。
肖劍玲憋著笑,也不賣關子,目不轉睛地等著看閨女笑話:
“我可沒說錯,你春姨今年都四十了,不喊阿姨喊什麼。”
“騙人的吧?”
王雪泥驚呼,滿臉的不可置信。
岑迎春早已經處變不驚,含笑點頭確認。
因著王飛鴻提出過給他妹妹化妝的請求,她下意識多打量這年輕女孩子幾眼,發現這孩子沒長肖劍玲母子倆那副標誌的眼尾下垂的狗狗眼,而是一雙極好辨認的丹鳳眼。
單眼皮。
以岑迎春的眼光看來,這女孩子長相明顯不如肖劍玲娘倆出色,甚至顯得有些寡淡,但因為那雙眼睛裏盈滿單純與笑意,為整張臉增色不少,看著很是舒服。
大概長相隨了爹?虧了。
“聽說你馬上要結婚了,恭喜。倉促登門,也沒什麼準備的,送你一瓶香水吧,睡蓮香型的,你不過敏吧?”
岑迎春從坤包裏掏出一小瓶香水,暗自慶幸她一時心血來潮報複性消費犒賞自己,東西買回來還沒用過,這會兒當做見麵禮送給小輩倒也合適。
“啊,我不過敏的。”
王雪泥拿眼神去看她媽,詢問這禮物能不能收。
她是把岑迎春當成那些登門送禮拉關係走後門求辦事的了,一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的模樣。
“這怎麼好意思叫你破費。”
肖劍玲客氣一句,示意閨女收下,她是真心想跟岑迎春結交,哪怕沒有利益牽扯,純粹當個聊得來的朋友也好。
“妮妮快謝謝你春姨,回頭還得請你春姨好好教咱娘倆一手,給你化個漂漂亮亮的妝出門子。”
“媽你說什麼呢。”
王雪泥害臊地跺跺腳,禮貌地雙手接過香水,紅著臉小聲道謝,躲回屋裏。
“這孩子,長不大。”
肖劍玲笑說一句,又拉起岑迎春的手,問起她之後的打算。
岑迎春也沒瞞著,把想在縣城買房的事情說了。
“玲姐你也知道,村子裏風氣保守,離婚這種事情還是有些驚世駭俗了些。我不耐煩聽那些閑話,更不想應付那些逼我再婚要給我介紹對象的,索性搬出來躲清淨,反正我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
她最後還幽了自己一默,卻聽得善感的肖劍玲紅了眼眶。
“咱們女人,難哪。結婚這些年,誰家不是一地雞毛?別說離婚了,我有時候氣上頭了,都想跟我家那口子拚命,同歸於盡的心都有,還不是一回兩回。要不是念著孩子,唉。”
她拍拍岑迎春的手,瞅瞅閨女虛掩著的房門,小聲問:
“你咋沒要孩子?都養那麼大了,再咬咬牙就熬出來了,以後也能給你養老。”
岑迎春心說,那可指望不上,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
“孩子跟著那頭能過得好,我啥條件,人家啥條件?不耽誤孩子。我有手有腳的,誰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