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茶幾上隻有煙,沒有打火機,白洛喝得踉踉蹌蹌,推開了包廂的門,差點摔倒,多虧門口守著的兩個保鏢扶住了他。
雖然路有些走不穩了,但是白洛神誌倒還清晰。
“有打火機麼?”白洛故作老成,“借個火唄?”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還沒開口說話,忽然一個賤兮兮的男聲插了進來。
“喲,這不是白少爺麼?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酒啊?夠冷清啊。”
男人瘦瘦小小,穿著衛衣和牛仔褲,是一副賊眉鼠眼的長相,話裏陰陽怪氣的。
白洛不認得他,根本沒將人放在眼裏,直言道:“關你屁事!”
男人一下被白洛眼中的輕蔑激怒,衝上前來卻被兩個彪形保鏢攔住,不得近白洛的身。
如果放在以前,對這種人,白洛都懶得搭理,但是今天他心情不好,偏偏這人就撞在槍口上,白洛小少爺的暴躁脾氣以前那可是遠近聞名的!
“惱羞成怒了?你誰啊,我認識你麼?少在我跟前湊近乎。”
那男人氣得麵紅脖子粗,白洛這話著實踩著他痛處了,他能進這酒吧是跟著別人進來的,不僅如此,白洛也的確不認識他,他隻是跟在這群富二代身邊的一個小嘍囉。
他平日裏聽過這群富二代說過白洛的事情,說他現在成了個破落戶,說他現在成了個小明星,從高高在上的雲端跌進了泥端裏,誰都可以踩上幾腳。
見自己越不過保鏢的銅牆鐵壁,那男人一下冷靜了下來,嗤笑道:“白少爺,您還真以為自己和從前一樣呢,蔣少爺就在隔壁喝酒呢,他那兒比您這兒熱鬧多了。”
蔣少爺?白洛頓時反應過來,酒一下就醒了,蔣呈州那個王八蛋就在隔壁?
白洛恨得牙根兒都癢癢,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今天他要讓蔣呈州走著進來,橫著出去!
隔壁寬闊精致的包廂裏燈光昏暗,一堆男男女女坐在沙發上喝酒玩骰子調笑曖昧,烏煙瘴氣。
蔣呈州被簇擁在中心,身邊陪了個媚眼如絲畫著眼線穿著小短褲的小男孩,小鳥依人般靠在他懷裏,嬌滴滴的讓他喝酒。
周圍的人都在奉承他,話題說著說著不可避免的談論到了白洛和白念泠身上。
“白念泠。”蔣呈州輕哼一聲,那張酷似陳翠的臉五官並不算多帥氣,隻能勉強說是端正,他喝了不知道多少酒,打了個酒隔,醉醺醺道:“我還嫌她死的太晚了呢,害我受了那麼多的苦……”
誰也不知道包廂的門什麼時候打開的,直到一個玻璃酒瓶狠狠的砸在蔣呈州的腦袋上,玻璃碎渣四濺,蔣呈州被砸得一愣,血順著額角流了下來,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
包廂裏短暫的安靜了一秒,然後爆發了劇烈的尖叫聲,燈被打開,照亮了行凶者的臉。
白洛安靜的站在蔣呈州麵前,將手上的半個玻璃酒瓶扔在地上,語氣平靜道:“蔣呈州,你以後提我媽的名字一次,我就讓你見血一回,信不信隨你。”
那些叫囂著要給行凶者一點顏色看的富二代和小嘍囉們看清白洛的臉後一下都噤聲了。
蔣呈州頭頂火辣辣的疼,看見白洛他心虛了一兩秒後又挺起了胸膛,他怕什麼?現在家裏是他爸蔣成筠當家,他是蔣少爺!
“白洛,我叫你一聲哥哥是看在我爸的麵子上,你別給臉不要臉!”蔣呈州梗著脖子叫道。
白洛沒有回答他,隻是不屑的笑了笑,隨手抄起茶幾上的酒瓶,又是一瓶酒水砸在了蔣呈州的腦袋上。
場麵一下混亂了起來,白洛的兩個保鏢盡量護著他,白洛卻絲毫不懼,他走到蔣呈州麵前,蹲下身子抓著他的衣領,一拳一拳往他臉上揍。
保鏢們雙拳難敵四手,總有漏網之魚,白洛也不在意,他的目標就是蔣呈州。
蔣呈州拚命掙紮,像個不能翻身的王八一樣亂翻騰,白洛被他抓到了胳膊劃出幾道血痕,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止,他今天就是要揍死蔣呈州!
忽然一隻手環繞白洛的腰,將他整個抱起來護在懷裏,熟悉的雪鬆味道,白洛回頭一看,秦朝辭不知何時趕到了。
他一手抱著白洛,一手抓住蔣呈州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蔣呈州被揍得失智,還要破口大罵。
秦朝辭滿身暴戾氣息,陰寒著臉,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將人踢出去兩三米遠,重重的摔在包廂牆壁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蔣呈州摔在地上,撲騰兩下,哇的一聲合著血沫吐出兩粒被打掉的牙。
包廂裏有人認出了秦朝辭,一下就安靜了。
這可是秦朝辭啊!秦氏集團的掌權人,帝都的大人物,有權有勢又長相英俊,可卻無人敢招惹,就是因為那冷酷無情,乖張暴戾的性格。
大家都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低著頭,不敢與其對視,就怕自己存在感太強。
秦朝辭凶狠殘酷的眼神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身上,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心裏都抖了三抖。
“還有誰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