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奇異的聲音席卷了整個屋子,雖然不響,卻詭異的人人都能聽清。
愛德華的符文劍上,燃燒起了層層藍色的火焰。而這火焰並不似一般的火焰,愛德華反正是從來沒見過如此詭異的火焰,那是魔法?還是……
當符文劍揮起的時候,那藍色的火焰像是風中的蒲公英一樣飛散開來,一朵一朵,明明仿佛無根浮萍,卻精準落向了每一個敵人。
愛德華忍不住為這一幕愣了一愣,他低下頭,無意中垂下的劍指向了地上那句剛剛他一刀兩斷的那具屍體。然後在幾秒之內,那具屍體仿佛把被火焚盡的速度加快了幾千倍,從第一秒開始便化為灰燼。
就那幾秒之內,整具屍體化作一地殘灰,愛德華感覺一股奇異的力量沿著自己的符文劍不斷滲入體內。愛德華不知道那是什麼,隻感覺身上的疲勞似乎都輕了很多。
“這是魔法的力量?可是這是什麼魔法?”
愛德華不是什麼窮極奢華的暴發戶,身上自然也不會穿戴黃金寶石。那這魔法是怎麼釋放出來的?至少在這個世界上,99.9%的法師施法都需要寶石作為媒介,這是無可置疑的事實。
“我都說了,知識,乃恒古不變之理。哪怕是規則,也必須拜首臣服!”
心底的惡魔再度宣告,以無可辯駁之教,言萬古不變之理。
刺客們一時之間引火燒身,那藍色的火焰打不開,撲不滅,卻仿佛能直接燒灼靈魂,哪怕是訓練有素的刺客也吃不消這烈火焚身。
但是落在皇家護衛們眼中,這情況簡直奇詭無比,因為他們壓根看不見那火焰,隻能看到刺客們一個個栽倒在地,滿地打滾哀嚎。
“解決他們!”愛德華顧不上驚訝了,他刻意收起了自己的劍,生怕萬一再指到誰把他變成飛灰。
“你在恐懼嗎?你在害怕嗎?不,力量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隻是他的主人。”
“閉嘴!惡魔!”愛德華忍不住在心底怒吼,邪神賜予的視野裏,更多的充滿惡意的靈魂正在接近,他們抱著一根木頭,想把門撞開?
惡魔雖然沉寂下去,但她的力量還沒有斷絕。愛德華用顫抖的手握住已經回鞘的符文劍,他雖然拒絕著,可是他還是得承認,如果不靠這股力量,他和他的護衛們,別想跑出這些老練傭兵的羅網。
埋葬他們……還是被埋葬?喪鍾到底要為誰而鳴?
“放心吧,這一次,是免費的。”心底的惡魔嘲笑著愛德華的多疑。
“我原諒你那可笑的無知,看吧,這才是真正的力量。”
撐住大門的木梁吱呀了一下,朽壞的木料不堪重負。門外的傭兵呼喝著退開,不是因為知難而退,而是準備再撞一次。愛德華顧不上多想了,他一腳踹開大門,拔劍衝了出去。
魔法再一次降臨在迷霧之中,藍火點點,燒盡惡魂。愛德華從走出房屋的一刻,藍色的花環就在他的腳下綻放,這火對一切秋毫無犯,唯獨啃噬靈魂。
抱著原木準備撞門的傭兵首先扔下木料哀嚎,全然不顧沉重的圓木直接把他們的腳砸成了肉泥,因為更加可怖的痛苦正在他們身上肆虐。
那火焰並非物理層麵的殺傷,更多像是惡毒的詛咒,愛德華親眼看著這些雇傭兵有的尚且還能支撐一時,而有的則是被這藍火燒的滿地打滾,還一邊用手把自己的臉扣個稀爛,看的人不寒而栗。
當漢斯帶著皇家護衛們跌跌撞撞衝出來的時候,已經至少十指之數多間諜和傭兵已經死在了愛德華手中,至少在他們看來如此。愛德華簡直是在一劍一劍收割著敵人,而那些人不是傻站著送死,就像是嚇破了膽一樣隻顧哀嚎。
就像是貴族在獵場中打野鴨一樣輕鬆,原諒愛德華一時之間隻找到這個形容詞。藍火燒過之處,這些身經百戰的傭兵就像是未曾訓練過壯丁一樣容易斬殺。
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清晨的迷霧中,獵人與獵物的角色驟然轉換。原本應該是獵物的愛德華在迷霧裏殺雞仔一樣瘋狂砍殺,留下身後伏屍一片。
漢斯起初還試圖追上他的國王,但他很快發現這是徒勞,他隻有跟在國王身後撿漏的份。然而職責要求他不得不緊跟愛德華,於是他隻能加快腳步追趕,直到看著愛德華砍翻了最後一個敵人。
隻是砍翻,沒有砍死,愛德華一把拎起了這個倒黴蛋。他盯了半天了,這個家夥絕對是個頭頭。
然而間諜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自殺手段,愛德華剛剛抓著他的衣服把他拎起來,這個家夥就已經斷了氣。這讓愛德華一時有些懊惱。這些家夥,都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