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當吟風堡的大門在自己眼前打開的時候,愛德華還是覺得有一種正在做夢的感覺。

當時肖爾前往吟風堡的時候,愛德華隻希望著她和鮑斯能夠裏應外合,打開吟風堡的城門就好。結果.......他可沒想到,肖爾竟然玩得這麼大。

一位市議員連滾帶爬跑了出來,對著愛德華一把鼻涕一把淚、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自己都沒有聽清的東西......反正大致意思就是哈特奈特伯爵造反,把這裏鬧得一塌糊塗,而裏麵的軍備實力又與愛德華的正義之師有著落差,所以隻好投降。

裝著八把城市大門金鑰匙的盒子掌握在了愛德華的手中,象征著他正式統治了這座城市。再看看這位渾身發抖卻滿臉諂媚的議員,他的臉上簡直就是寫著“我是被威脅的”幾個大字.......

雖然有些諷刺,但愛德華還是搬入了市政廳作為長期的據點。在這裏,他見到了這一切的幕後主使:肖爾。

“陛下,怎麼樣?”會議廳裏,肖爾正大刀金馬的坐在一邊,若無其事的向著愛德華打著招呼,然後舉起了一隻纏得跟木乃伊一樣的手愉快地笑道,“這份禮物您還滿意吧?”

“得了吧,先把你的傷養好。”愛德華沒好氣揮了揮手,然後走到肖爾身邊仔細查看起了她的傷勢,“我聽說你把那位的胳臂小腿都切了。咋的?你還想跟她一樣?”

隻見肖爾身上處處都受了傷,不光是右臂,小腹,雙腿,處處都有傷,處處都在滲血,也不知道肖爾是怎麼搞的,弄成這副模樣。

“鮑斯,怎麼回事?”知道肖爾肯定不會老老實實說實話,愛德華直接對著一邊的鮑斯問道。

“......”

“問你呢!是不是耳朵被炸聾了?”

“肖爾......小姐親自駕駛著一輛馬車,把火藥桶丟進了最後一座莊園的大門。然後......”

“繼續說,你個大男人說話還斷斷續續的。”

“她因為來不及撤離,被爆炸卷了進去......才這樣的......”鮑斯說話的時候感覺自己頭上和身子都在滲著冷汗,不僅是因為愧疚,還有......恐懼......

“我的天啊……”

愛德華也是愣了,沒想到肖爾居然是這樣受的傷......

“怎麼了?陛下?您在戰場上衝的比我不凶狠多了。”肖爾滿不在乎地看著愛德華,順便調整了下手臂的位置,以免傷口裂開。

“那是因為……因為……我有威廉,你有嗎?”愛德華沒好氣一巴掌按在了肖爾的頭頂,結果肖爾一歪頭又拉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疼得她一陣齜牙咧嘴,嚇得愛德華也趕忙鬆開了手。

“不這麼拚命,你能這麼輕易拿下吟風堡嗎?”肖爾嘟噥著,用手摸了摸肩膀上的傷口,經過剛才的拉扯好像又滲血了。這一摸,讓手上沾了一片鮮紅。

“為了給你搭台唱這一出戲,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抓到了那個議員的全家,威脅他來扮演投降的角色呢。”

“你個女孩這麼拚命幹什麼呢……”愛德華的心中泛起一陣溫暖,還好她活下來了,要是有什麼閃失的話……

“我不拚命的話,那拚命的就是你了吧?你覺得你還能經得住多大的損失?”

“我......”

“還有別擺出這個表情了,這點傷跟放個屁一樣,不痛不癢的。”

肖爾滿不在乎地說著,她伸出手一扯另一邊肩膀的衣服,露出了一道猙獰的傷口,從肩膀開始,一路蔓延到側乳,甚至還在往上蔓延,直到被衣服所遮掩。

“當時這一刀,差點把我的心髒都一塊劈開。跟這比起來,這點小傷算什麼?”肖爾看著愛德華,輕鬆的語氣仿佛是在描述一件完全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肖爾你這......唉.......”愛德華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正想叫漢斯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一回頭,卻看到鮑斯正連拖帶拽把漢斯拉出去,兩個大男人已經拉拉扯扯地消失在了走廊拐彎處。

“誒?”愛德華不蠢,他一下子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