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一件事是關於學校必經之路發生過的一些事情。當時候我家住在半山腰,那是三排紅磚建的平房,我家是第二排第一戶。周圍的鄰居也不過數戶,大多房子都是空著的。尤其我們第二排的房子,除了我家和這一排的最後一家。其它的空房子都大門緊鎖的,不過每家都有一條樓梯通往連成一片的屋頂,然後我們順著屋頂的樓梯,隨時可以去玩,那些空房子成為了我們探險的樂園。
那是山上沒有自來水,我們吃的水都靠自己家用水桶去山下擔著回來吃。後來家院裏建了一個水庫和廚房。從此就用水泵抽山下的水吃。當然這不是免費的,但具體花了多少代價是不知道的,當時年少,懵懂不知,隻是很歡樂的想著自己家也修了去房頂的樓梯,那一大片房頂可以自由自在玩耍了。
我們三排房子高低並不是一樣的,從前到後呈坡形。越往後越高。在沒有修建樓梯時,我們就踩著後麵窗戶的鐵欄杆往上爬。然後去那些沒人住的院子裏掏鳥蛋,或者瞅著窗戶往空房子裏望。但我們並沒有像一些熊孩子一樣砸別人家的玻璃,畢竟就幾戶人家,萬一追究起責任,我們是逃不掉的。
有時候我們也可以進去房間裏麵的,我記得當時有人教我用廢棄的牡丹卡往門縫裏一插一劃,門就開了。我們便在屋子裏又吼又叫,整個房間裏被嗡嗡嗡的回聲和激起的塵土充斥著,等大家突然沉寂下來時,一種低微的空悶感充斥在大家心裏,然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鬼來了。”“轟”的一下,大家爭先恐後的往出跑,然後關上門,並把們緊緊的拉住。往往跑的最後的那一個被鎖在房間裏麵嚇的哭鼻子。玩多這個遊戲了,我便留個心眼,每次都靠門最近的地方或者人群偏後的地方,免得自己成為最後一個倒黴蛋。
我家不遠的前方,有一棟二層樓的房子,我忘了房子主人姓什麼了,但是我和他們家的三個孩子玩的很不錯。隻是後來有一次,他們一家人坐三輪車回家的路途中出了車禍。我們就漸漸往來比較少了,因為他們家老大臉上縫了20多針,拆線後,麵部很猙獰,五官都錯位了。母親當時說這孩子以後不好過,我當時不明白,隻知道我很怕他,看見他就躲的遠遠的。
前麵說過一次墳墓,其實當時我們家附近的墳墓是很不少的。包括我家院外放煤炭的地方就填平了三個孤墳。
有時候我們也很放肆的跑到山上去玩,山上除了莊家地和氣象站,便數墳墓最多了。墳墓這東西,我們見怪不怪。但是我還是害怕傳說中磷火和鬼的,畢竟小地方,千奇百怪的事很多,大人們閑聊又願意說一些,我既很怕又很願意聽這些。
我是摸過屍骸的,但當時隻是想在土裏挖出抗日期間老一輩埋在土裏的銅錢,沒想到結果挖出半截白骨,而且還是上半截。當時我看到頭骨的時候,雖然是午後,豔陽當空。還是隱隱有些恐懼的,不由的想起了那些鬼片的情節,想起了看過的鬼故事。直到現在,我雖然見過了完整的骷髏標本但是對頭骨還是本能的害怕,怕什麼很含糊,總之是很怕。用曾經書上看過的一句話說:“我們所不敢麵對的,隻是未知。”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很怕。
後來搬家以後,很多次我做噩夢的時候,夢到自己在那個山上跑,後麵有很多骷髏在追……
黃土高原山垣很多,很多鄉鎮就叫“XX垣”的。有垣當然有山穀了。我家所住的那座山後的山穀,曾經是士兵打靶的地方。我們有時候也去那裏的山壁上摳子彈,誰的多誰就很有威望。
我記憶猶新的事去山穀的過程,黃土高原海拔高,但是山不是很高,我不知道具體有多少米,但差不多有二十層樓左右高。我們當時為了節約時間,都直接從山頂上一躍而下,比誰最先到達山穀的。當然,並不是說我們當時有多麼牛逼,是因為當時山頂有人蓋房子,而山穀那邊的山坡成為了黃土垃圾場,於是有了有一層很厚,很虛的黃土。我們就跳著、滾著就下去了,非常刺激。當然也有人不小心踩到刺什麼的,不過我還是很幸運的,嘿嘿。
山上沒有狼,我們那裏的狼70年代都打光了。野貓和野兔還是有的,甚至有時還能遇到黃鼠狼。不過遠遠的看到我們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