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酒席散了,道別之後,演辰也望見林菱脖子上的彩貝項鏈。自己一滴淚落下,然後心裏還是一樣的空曠。
零以離開了公司,就再也沒有了消息。演辰還是擔心她,就打給她電話。但是,她換號了。同樣,他不知道她的地址,也或許,她也搬家了吧。現在在不在這所城市都不一定了。但是他也累了,他不想再去找零以了,受的傷已經夠多了。
公司忙完了一陣,他又抽了時間去了王伯曾經的家。
時隔這麼多年,曾經那麼落後的小村子,如今也發展起來了,原來的輪廓雖然還是依稀可見,但總體還是看出了小康的模樣。
“小夥子,怎麼又來了?還沒找到王老頭?”或許因為演辰常來吧,常在村頭聊家常的人也都認識了他。
“王伯伯找到了,隻是,希望能得到一些他女兒的消息。可是,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女兒?那個美豔的姑娘?”
“嗯。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我也沒見過,不過聽我小孫子說,幾個月前,有一個長得挺不錯的姑娘來過,跟他打聽村頭王老頭了。”
“她回來過?”
“應該是吧,但是我也不清楚。”跟他搭話的大娘又轉過身去問其他人,“我說,你們見過以前村頭王老頭的姑娘嗎?幾個月前可能來過。”
“我好像見過,”一個大爺說,“穿的沒以前那麼豔了,但模樣還是那麼俊秀,來打聽過王老頭,都說他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哪兒去了,她又打聽一個什麼,,幾年前死去那老哥,叫啥我都忘了,死了,她也就走了。”
“那,她沒留下什麼嗎?”像是看見了一點光一樣,演辰趕緊問那大爺。
“能留下什麼啊。那老哥打她剛來就喜歡她,一直給她當親孫女兒看,他如今也死了,她爸也不在這兒,她留下話又能說給誰聽呢,走了。”
“那,,您還記得她長什麼模樣嗎?”
“兩個眼睛一張嘴,啥都不缺,除了知道長頭發,我也沒仔細看,又不是自家的姑娘。”
看來唯一一點可能的線索也都沒有了,演辰看了一眼村口的老樹,站在村碑那兒用手機照了一張照片,然後失望的離開了。他想,就算是自己到死也找不到王伯的女兒,至少,把他的家鄉的模樣留給他,把女兒經過的痕跡留給他。但是,就算這樣,演辰也並沒有放棄,他還在繼續尋找。
回去之後,他很快把相片洗了出來,想要送到王伯墳前,但畢竟,碑上寫的是自己的名字,放那兒又怕被人發現。就算洗好了,他也沒敢去送。一直放在自己家裏。
那是一個聖誕夜,公司的員工都忙著收禮物,送禮物,公司門前還擺了一顆大大的聖誕樹,因為是年前,總要加班趕一趕工作,晚上大家都出來看聖誕樹,聖誕樹上點點小燈泡的光,一閃一閃,很美。正當員工們正看的開心的時候,演辰卻突然離開了,立馬飛車回了家。取出了不久前在王伯家鄉村口照的照片。他仔細又看了一眼照片,村口的那顆大樹上,按了一個監控。
他也不顧及公司年頭業務有多繁忙,立馬開車又回到了村子。
“小夥子,怎麼又回來了啊?這孩子,來的比王老頭的姑娘都頻。”
“大娘,我打聽一下,村頭樹上,是有監控嗎?”
“嗯。是有,畢竟都發展起來了嘛,村村都有,防盜安全第一嘛!”大娘自豪的說。
“那,我可以去調出來看看嗎?”
“你要不還是去村長家問問吧。”在村民的帶領下,演辰來到了村長家。他禮貌的跟村長打了招呼,然後就說明了自己來的用意。村長打開了監控,但是所謂的那個王老頭的女兒回來,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兒了,監控根本保存不了那麼久的記錄。所以,感覺還是白來了一趟,演辰就要告別離開了。
他剛走出村長家門的時候,村長的媳婦回家了,隻是奇怪來了什麼陌生人,回家一打聽村長,才知道演辰來的用意。她聽完急忙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村口,演辰剛上車,村長媳婦就把他又叫了出來。
“你是來找王老頭他閨女的?”
“嗯。是。”已經幾近絕望的演辰有氣無力的回答著她。
“我早聽村裏人說你來過幾次,說什麼找王老頭的閨女。那天我也在村口,別說,他姑娘長得還真出挑,我覺得你可能會來,所以晚上回家就把那圖像給截下來了。”
“你是說真的嗎?”就像絕望穀裏麵看見了一縷陽光一樣,演辰臉上又露出了一點微笑,就算失望一次又一次,隻要有一點消息,他也會開心的要死,不幫王伯完成他死去的願望,怕是演辰也不好意思死去見王伯了吧。
村長媳婦又把他帶回家,從電腦裏麵找出了王老頭女兒經過村口的照片。演辰起初著急又幸福,隻顧得一次又一次的說感謝感謝,可當他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表情更是冷的嚇人。
“咋啦?不清楚嗎?”村長看他的臉色不對,連忙問他。
“不。很清楚。”
“那,你這是。。。”
“謝謝你,大娘。謝謝你。”
“唉,不用謝,舉手之勞,不用把照片洗出來帶走回去找嗎,小夥子?”
“不用了,謝謝,她化成灰我都認得。”道謝之後,他還是一副冷冷的表情離開了,弄的村長和他媳婦還以為錯了什麼呢。
演辰回到車裏坐下,然後用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車前的玻璃上,真是造化弄人啊。照片裏的女人,竟然,是零以!想到這個,演辰就差點要瘋掉。自己辛苦找了這麼久的人,竟然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哦,雖然現在不在了。
為什麼總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王伯的女兒為什麼偏偏是零以??!!
但是!王伯的女兒不是叫王寧語嗎?為什麼是。。他忽然又想起來許久前大學檔案室老師打給自己的電話,學校後來查不到這個人,有一種可能是她換了名字。可是零以為什麼要換名字呢?還有,王伯竟然說自己的女兒做了妓?怎麼會,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零以不是離開自己去嫁給另外一個人了嗎。演辰開始慢慢讓自己冷靜,想起零以走之前,是啊,怎麼會,零以一定沒有嫁給那個人,就算沒有,又怎麼會去做妓呢?就算他討厭拋棄他的零以,但是他還是相信零以不是那樣的人,哦,忽然又想起,王伯說女兒是為了給自己的病掙醫藥費。可是,零以明明是在自己創業之後離開的,那時候他們已經可以有足夠的錢去治療王伯的病了啊,為什麼她還要去。。以及為什麼騙他最後離開他,這一切,都讓演辰感到迷茫,不可思議。想解決所有謎團,也隻有一個辦法,就是重新把零以找回來。
又是要找人,但現在總算有了頭緒,知道要找什麼人了,事情也就變得簡單了,但說是簡單,其實又不簡單,那次吵架之後零以離開,手機號換了,住址換沒換演辰也找不到,工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