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盛寵蜜愛149(2 / 3)

“正南!”“老公!”……

她聲嘶力竭地大喊,不受控製地嚎啕大哭起來,然而,傅正南依然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儼然已經失去所有的意識。

緊接著,房門開啟,一大堆人衝了進來,將傅正南抬上救護車。

等她再次看到男人的時候,他躺在冰冷的棺材裏,臉色慘白得極其駭人。

她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渾身顫抖得厲害,胸廓劇烈起伏著,險些哭到背過氣去。

這時,她猛地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嗓子裏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

聽到響動的江默川趕了過來,迅速將屋裏的大燈打開,擔心地問道:“清雨,你做噩夢了?”

她咽了咽口水,試圖潤潤嗓子,不料,說話的聲音仍然像打破的鑼鼓般沙啞。

“夢見我被一隻老虎追,嚇得我夠嗆。”

話說出口的時候,她怔愣了幾秒,不知自己為何會下意識地說謊,沒能把夢的真實內容告訴對方。

江默川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眼神中似有波濤隱匿著,但是卻未表現出來。

“咱們住的地方可沒有老虎!”江默川的眸光柔和得如同月光一樣,濃眉深眸間全是溫潤的笑意,“夢都是反的,不用擔心,你趕緊睡吧。”

她“嗯”了一聲,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容,柔聲說:“晚安。”

話音落下,不等江默川做出反應,她直接閉上了眼睛。

江默川緊抿嘴唇,深邃的眼窩看著她,神情複雜。

他沉默了片刻,隨即站起身來,把她屋裏的燈關上,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盡管她努力將自己催眠,想要趕緊睡過去,可是,大腦卻不聽她的使喚,關於傅正南的回憶片段,不斷地湧現出來。

甜蜜和痛苦的影像交織在一起,讓她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最後,她索性放棄跟大腦較勁,試圖將夢境的片段組合起來,沒想到很多畫麵居然連成一個完整的故事,讓她感到夢境變得越來越真實。

等她重新睡了過去,有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夢中。

正在她琢磨對方是誰的時候,隻見他把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露出了本來的模樣。

“正南!”她瞪大雙眼,驚訝得喊了一聲。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溫柔地問她:“老婆,喜歡我今天的裝扮麼?”

她忘了自己在夢中回答些什麼,醒來時卻感到內心泛起絲絲漣漪,心底那抹寂寞的感覺莫名被填滿。

早飯時分。

江默川看見她的雙眼中布滿紅血絲,眼瞼下方一片青黛之色,不由得愈加擔心她的身體情況。

“清雨,你這幾天好像睡得太不好,有心事還是身體不舒服呢?”江默川緊盯著她的雙眼,試圖捕捉她的每個表情變化。

她若有若無地彎了彎唇線,敷衍地說:“可能因為肚子太大,所以睡得不踏實吧。”

語畢,她看向麵前的粥碗,低垂著眼睫毛,掩蓋住眼底複雜的光芒。然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小心翼翼地送進嘴裏。

雖然江默川沒再繼續問她,但是在吃飯的過程中,視線始終沒從她的臉上移開,似乎要把她抽絲剝繭般。

江默川出門之後,她打開手機裏的記事本,將她昨晚做的夢記錄了下來。

雖然,段清雨不知道自己的記憶變了,但是她的本性沒有變,對於探求事情的真相,依然保有極大的熱情。

她不想過得渾渾噩噩,不想總是感到心裏空落落的,更不想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

唯有查清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才能找到腦中記憶混亂的原因。

她翻看著近日夢境的內容紀要,越發覺得事情太過蹊蹺。

在夢裏,自己和傅正南看起來很恩愛的樣子,他根本不是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的存在。偶爾閃過江默川的臉,他也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現,並不像父母說的那樣,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過去的記憶迫使她不得不去做一些事。

她開始在手機裏翻找傅正南的電話號碼,在微信的通訊錄裏尋找他的名字……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無論用任何方式搜尋,都找不到他倆之間的聯係。

若是夢見一次傅正南,沒什麼可奇怪的,但是天天夢見他,絕對不是巧合。

如此看來,傅正南與她之間的關係可謂極其重要,甚至有可能超越江默川的地位。

即使夢中的畫麵有些模糊不清,也無法阻擋那些記憶不斷湧現。

她說不清到底哪裏不對勁,唯有選擇暫時不完全相信任何人,靠自己查出真相。

當天夜裏,她再次被怪夢驚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她自知很難入睡,無奈地坐了起來,找了一件保暖外套披在身上,穿著平底鞋走出了臥室。

在紐約的農場,每逢明朗的夜晚,就可以欣賞到天然夜幕下的繁星。色彩斑斕的星星組成彩虹的形狀,照亮了迷人的夜空,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這是她在國內時很難見到的景象,忍不住一邊散步一邊仰頭凝視星空。

“好美啊。”女人由衷讚歎了一句。

就在這時,她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石塊,腳下突然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孩子!”身體與地麵接觸的瞬間,她疼得大聲喊了一句。

很快,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女人緊張得連呼吸都要停滯了。

段清雨的喊聲引來眾人的注意,屋裏各個房間裏的大燈瞬間點亮,江默川連外套都顧不上穿,第一個跑了出來,緊隨其後的則是段家的一家三口。

江默川循聲找到了疼得臉色慘白的女人,飛身撲到她的身邊,焦急地問道:“清雨,你怎麼樣?”

女人死死地咬著下嘴唇,似乎想借此緩解腹部的疼痛,她拚盡全力才從齒縫裏蹦出兩個字:“醫院。”

這時,段強快步跑了過來,神色慌張地連聲發問:“姐,你摔哪兒了?怎麼樣?我該做點兒什麼?”

“段強,我去開車,你在這裏陪著清雨!”江默川急得陡然拔高了音量,幾乎是在嘶吼。

說完這話,江默川片刻不敢耽誤,急忙回房取了車鑰匙,迅速把車開了過來。

好在徐友琴比較有經驗,她攥著女兒的手,一直在她的耳邊小聲說:“清雨,不要怕!盡量放鬆點兒,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

三個男人齊心合力把她抬上車,江默川立馬發動汽車引擎,隨後猛踩油門,車子在夜色中疾馳,飛快地向醫院駛去。

到了醫院之後,眾人衝進急診室裏,隻聽段強大喊一聲:“醫生!醫生在哪裏?”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疾步走向他們,她看見麵色蒼白的女人挺著大肚子,對眼前的情況即刻了然,連忙推過來一張醫用病房,正色道:“快把她扶到上麵。”

此刻,段清雨的小臉血色褪盡,下嘴唇被咬出一道嶄新的齒痕,身上穿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濕。

“疼……”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雙手緊攥著身上的衣服,因為過度用力而導致指節泛白。

見到此景,醫生趕緊把她推進急診室裏麵的單間,隨後將房門關上,迅速為她做起檢查。

段家人和江默川站在外麵,聽見屋裏不時傳出她的叫聲,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疼得死去活來,她擔心叫聲過大影響醫生的判斷,盡力壓製自己的聲音,無奈疼痛感越來越難以承受,她隻好通過叫喊的方式緩解身上的疼痛。

須臾,醫生將房門打開,招呼家屬進去商量手術事宜。

“孕婦腹中的胎兒已經足月,現在這種情況下可以順產”醫生似乎怕他們聽不明白,故意放慢了語速,頓了幾秒,補充了一句,“在美國更鼓勵孕婦順產,這樣對大人和孩子都有好處。”

話音剛落,段清雨的哀嚎聲響起,震斥著眾人的耳膜。

在場的幾個人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擔心的表情。

醫生早就對此習以為常,轉過頭頗有耐心地對她說:“你再堅持一下,孩子很快就能生出來了。”

她很想回應一句獨自疼得厲害,但實在力不從心,咬緊牙關點了點頭。

看見女兒痛苦的樣子,徐友琴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她拽著丈夫的胳膊說:“咱們讓清雨剖腹產吧,這樣手術時間也不長。要是順產的話,她會疼很久!”

段天華對生孩子的事了解有限,可是他也知道順產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有可能兩個小時就把孩子生下來,也有可能會等上一整天。

他不忍心讓女兒受那個罪,既然妻子建議女兒剖腹產,他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那就剖吧!”段天華蹙著眉頭應道。

江默川聽說剖腹產能夠減輕痛苦,立馬開口說:“我先去辦手續,讓大夫盡快安排手術!”

就在這時,段清雨斷斷續續地說道:“不……不能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