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乙撩起手中的“自縛弦”,心生殺機,轉身便往那擒拿自己的手臂處切去。
但是,這一份殺機,最後卻隻是堪堪落了個空,他殺弦割下,卻隻有泥土聲擺蕩。
“這等陰毒的招式你是如何學會的?”
什麼陰毒?不過是弓弦而已,比之刀劍又有如何?丁乙心中不屑,那人還在喋喋不休,“用屍骨作為武器?也不怕遭天譴?”
什麼屍骨作為武器?他怎麼胡言亂……語。
不好!丁乙忽然明白了纏縛在他腳上的是什麼,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纖纖玉手,那是,人死後的指骨!他慌忙縛弦去解,那段指骨卻忽然間仿佛潮水般褪去,在黑暗之中,被完全淹沒。
“不是我幹的。”丁乙有些慌了,他終於開口了,他意識到眼前的兩人或許真的與這屍骨毫無關係,那麼,這一切,好像有另一個人在操控!現在再細想回去他們的一番說辭,的確奇怪……而且,剛剛那擋住洞穴的天狗食月,看來也不是出自他們之手,否則,為何他們會把自己也囚困在此!
“不是你幹的?”那人言語間也是疑惑,“這弓弦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丁乙老實交代。
“這黏人的東西是不是你?”
“是我。”
“這穴頂上的暗器是不是你?”
!
連這都了如指掌……看來,剛剛那奪命的暗器,也是功敗垂成。
“你要殺人,我理解。換做是我,我也有千百種理由殺他。”
丁乙哼了一聲:“那你攔著我幹什麼?”
“我說了,他是我一位舊友,我承蒙點舊情而已。從今往後,我們再無瓜葛,無論是我死,還是他死,都互相無關。你大可選擇明天殺他,即便他死在我眼前,我也不會眨眼。”
狗屁!說的什麼東西!丁乙緊緊地握著拳頭。
不過他知道,今時今日,在這兒,他的確是沒有一點機會可以殺何同塵了。甚至於,對方若是執意要取他的性命,他隻能找機會跟他同歸於盡。
“堵住洞口的,是不是你的同夥?”
“嗬,不是你的同夥麼?本大爺窮酸磊落,隻有一人,你有多少仆從,你自己心裏清楚。”
“那就不是你。這屍骨也不是你,還有誰……”
“大人。”丁乙的耳邊如風般傳來了另一人的聲音。
“怎麼說?”
“被人用巨石堵上了,要出去的話,憑我們的功力,也需要大概三個時辰。”
!
原來剛才恍惚之間,那人已經奔波到洞口那兒折返回來了。而且他信誓旦旦地說:三個時辰。他竟能算得如此清楚?
“加上他呢?”
那人說的,似乎是丁乙……
“歪門邪道,打起來還有點用,這個派不上用場。”
丁乙蹭地一下站不住了,他握緊了手中的弓弦:“你說什麼呢?”
“不是爭一時氣短的時候,懷恩。”那人說話還是沉頓重氣,“你這臭毛病多少也是從的我,沒想到在你麵前,我還算沉得住氣的那一個。”
“哼。”說話的此人,自然便是,葉懷恩。
而另一人,便是潮旋當中的另一位主角,葉榮。
今日在此,便是他們主仆二人。
“看來還是咱們的侄兒有稟賦,我們都得多跟他學學。我不置氣,隻是因為這個人與我們無關,但如果這何同塵王八蛋還醒著,我也免不了要揍他幾拳,算是替他老子教訓他。”
“不好!”
他忽然發出一聲驚呼:“何同塵,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