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喬修文的那個問題後,顧北沒有再對這個問題做出任何的解釋。
無論是說出那個人是誰,還是告訴喬修文這隻是一個玩笑。
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甚至不給喬修文抓到蛛絲馬跡的機會,讓他從十一月好奇到抓心撓肝直至又一年冬至來臨。
今年冬至,一中依舊是給所有學生發了湯圓券去食堂換湯圓吃。高三時間緊,中午也沒什麼人去跟其他年級湊熱鬧,多數人都是等到晚飯時候才帶著湯圓券去領一碗湯圓吃。
喬修文和顧北也是傍晚去的食堂,剛領完湯圓外邊就下起了小雪,看著還有漸漸大起來的趨勢。
顧北抬頭看了一會外邊的天,對喬修文說:“看來待會得繞路回去了。”
一中從食堂到教學樓有段路是有遮擋的,但那路比較遠,幾乎是繞了一圈,所以平時大家都是從中間直接穿過去的。隻有下雪或者下雨的時候,會有沒帶傘的學生繞遠路回教學樓。
喬修文來一中之後還沒走過那條路,聽了之後倒是覺得有些新奇,點點頭也沒什麼意見。
食堂旁邊有一家小超市,比操場旁邊那家小賣部的東西要齊全許多,缺點是比那家更貴一點。剛好顧北的筆用完了,待會兒他們又要從另一個門出去繞遠路回教學樓,這樣根本不會經過食堂旁邊的小超市。
“我吃完先出去買支筆,你慢慢吃等我回來一起走。”顧北快速解決掉碗裏的湯圓,掏出紙巾擦了下嘴,將剩下的紙巾都留給喬修文就站起身打算出去。
“好,我等你回來。”喬修文點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碗裏還剩蠻多的湯圓,算了算距離和顧北的辦事效率,應該剛好他吃完湯圓顧北就回來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喬修文吃完有小一會了顧北都沒回來。
他坐在原來的位置等得眉頭都皺了起來,站起身往小超市的方向走了兩步,半路停下腳步轉身將桌上的碗收到餐具區才去找顧北。
按照顧北的效率根本不可能這麼久都還沒有買好筆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小超市遇上什麼事了。
喬修文有些擔心,加快腳步出了食堂大門,往左一拐剛想進去小超市看看顧北在不在,卻在轉頭瞬間發現不遠處校門口好像有個熟悉的身影。
而那個熟悉的身影身旁站著一位看不清模樣與打扮的女士,身邊有不知是秘書還是助理的人在幫她撐傘,校門外還停了一輛白色的幻影。
顧北本來隻是出來買一支筆的,但是半路遇上一個自稱是他母親的秘書的人請他過去,說他母親來了。
顧北第一反應是有人開他的玩笑,在他的認知裏邊自己的母親已經死去好些年了。
可那自稱秘書的人一再強調自己並不是騙子,一定要顧北到校門外的車裏去談。
顧北往校門口一看,那裏停了一輛白色的幻影,就算他媽當年是假死也不至於買了輛幻影回來找他。
“你們認錯人了。”顧北冷漠地拒絕了這位自稱秘書的女人,進去拿了一支筆結賬就想回食堂去找喬修文。
可那秘書卻是拿出一張照片來,上邊是一位與他有七八分相像的精致婦人,秘書說這就是他的母親。
顧北垂眸看著那張照片,臉上依舊冷淡,但到底沒有再拒絕跟這位突然到來的母親見麵。
他本想進去跟喬修文說一聲,可秘書說他的母親時間很緊,而且隻是說幾句話告訴他一些事情,不會耽誤太久的。
既然都這麼說了,顧北透過食堂玻璃門看了一眼還沒吃完湯圓的喬修文,勉強答應了秘書跟她一塊到校門口去。
但到了校門口的時候,顧北卻是不肯出校門,隻讓那位突然到來的母親下車來說究竟有什麼事要告訴他。
顧北在看見照片的時候其實就有所猜測,但照片是可以p的,萬一那張與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精致夫人的照片是將他的臉p到某個豪門太太臉上再p個精致妝容上去,那他貿然跟他們出校門豈不是就被騙了。
那位母親也沒有生氣,秘書跟她溝通過後,她披著一件皮草,底下似乎是穿著深色的平裁旗袍,化著精致的妝容,踩著黑絲絨高跟鞋姿態優雅朝他走來。
那張臉確實與他很相似,甚至比照片上還要相似。
那頭一模一樣的淺棕色頭發,仿佛性冷淡的外表,高冷不近人的氣質,幾乎是兩個人站在一起就能知道他們是母子。
“霍霜,我的名字。他們也叫我顧太太,你可以叫我媽媽、母親、霍姨,也可以隨他們喊顧太太。”霍霜塗著極明豔的酒紅色口紅,眼尾勾著同樣明豔的眼影,說話時候微微揚起下巴,給人以無限的壓迫感。
“薑北,或者應該別的名字,但我叫習慣這個名字了,給我起這個名字的養母人也很好,我希望可以隻把姓改回去。”顧北對眼前的一切接受得很快,甚至不用霍霜把各種資料證明給他看,他就淡定接受了自己的父母另有其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