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的支持,居委會主任的關心,給了玉蘭極大的鼓舞和力量。盡管石砧已經被劫持十多天了,盡管至今依然看不到案子的任何進展,但她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她相信石砧一定會被解救回來。情緒稍加好轉,她抓經營的勁頭就來了,餃子店在度過一段低迷之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說起那枚戒指,石砧確實是煞費苦心了。典禮的前幾天他給玉蘭買了一枚,是黃金的。剛買回來石砧就後悔了,心想該買個白金的,顯得貴重。誰知買回來的白金戒指一試又有點大,玉蘭戴上不合適。石砧要去換,玉蘭不讓,說今天晚了,湊合著明天先用,等典罷禮咱倆一塊去換。典禮的這天上午,石砧怎麼想怎麼覺著過意不去,執意要去換。沒想到這一去,竟然就被歹徒給綁架走了。
結婚那天上午,石砧被蒙著眼帶到市區外的一個山洞裏,這裏山高林密,人跡罕至,四周靜寂得瘮人乎乎的,好像憑空墜落在另外一個星球上了一樣。石砧被摘下蒙眼布,戴著手銬腳鐐,像罪犯一樣被喝令蹲靠在潮濕的洞壁上。從坐車時間上估摸,他感覺這裏距市區肯定遠不了,隻是不知道此處位於市區的哪個方向。石砧剛被塞到車上時,就被歹徒們搜了身,錢、手機和剛買的那枚白金戒指全都給歹徒搶了去。石砧料定這幫人是為錢而來,搶了錢就該放他了,便衝著歹徒怒斥道:“錢被你們給搜光了,還想怎的?快放我回去!”他一邊吼叫一邊撕扯著要下車,怎奈被兩個歹徒夾在中間,又被綁了手腳,如何掙脫得開?任憑石砧一路上軟硬兼施好話說盡,歹徒們全然不予理會,就做夢一樣被帶到了這個可怕的山洞。
石砧蹲在地上,瞟了一眼綁架他的三個年輕人,斷定都是些社會痞子。他們搜走了錢述不放人,估計就是綁票了——綁票就是想要更多的錢,約個地點,讓人把錢送來,一手交錢一手放人——如果是這樣,心想玉蘭為了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
“喂!幾位兄弟,把哥弄到這兒究竟想幹什麼?”石砧有意跟他們套近乎。
“石哥,我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雇主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幹,受人指使,身不由己啊,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吧。”說話的人外號叫大黑,是三個歹徒中的小頭目。
石砧急切地問:“誰是你們的雇主?他想把我怎麼著?”
“雇主是誰,是幹什麼的,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隻認錢不認人。他隻交代讓我們好好看著你,每天酒肉相待,不得動你一根毫毛。”大黑說。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石砧覺得奇怪,不禁嚷道:“不就是綁票嘛,要多少,請開個價吧。”
“別,別,別誤會,石哥,雇主沒提錢的事,我們也不敢造次。不要多問了,好吃好喝在這裏待著,就別胡思亂想了。”大黑不耐煩地說。
石砧聽了心裏越發糊塗了,不打不罵不要錢,還要酒肉相待,這究竟是為什麼?想不明白索性就等等看,這事不會就這麼簡單的,背後一定還隱藏著什麼陰謀。好好的一場婚禮,就這麼給攪黃了,石砧懊悔得隻想一頭撞死在牆上。心想當時如果聽玉蘭的話不去換戒指,婚禮這會兒也許已經圓滿結束了。此時此刻,也不知道玉蘭給急成了什麼樣子,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呢,千萬可別氣出個好歹來。前來賀喜的賓客們估計這會兒已亂成了一團麻。好在有黃市長在,他是大官,他一定會幫玉蘭的。
“把我放開,我要撒尿。”
大黑使了個眼色,外號叫二黑、三黑的兩個歹徒,趕忙上前給石砧打開手銬,跟著他到洞外解了小便,隨即又押回洞內。石砧撒尿時乘機窺探了洞外的地形,尋思著有機會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