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店長慌忙擺手賠罪到:“呦呦呦!鍾店長這說的是哪裏話啊?實在是不巧,不巧得很啊!您說每次您來的時候吧,這幾位姑娘基本上都在伺候別的客人,真是脫不開身呐!您說我們這兒是飯店,來的都是客,總不好厚此薄彼,隨便得罪了客人不是?反正在我老楚看來啊,不管您是在這兒消費了一千兩,還是一文錢,那都是我們這兒的貴客,總是要照顧周全的不是嗎?這不,今兒個我就特意將這幾位姑娘都給幾位爺帶過來了,幾位爺,還請好好享用美~食啊!”
兩個深諳其中門道的男人心照不宣地相視大笑起來,我和淩朝對視一眼,卻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深深的無奈和鄙夷。就是想來吃頓飯,怎麼忽然間就成了喝花酒了呢?
“哦~享受美食啊,楚店長倒是對我們頗為照顧啊。不過既然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怎麼不幹脆幫我們在這包房裏準備兩張臥榻呢?”我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公子您說這話是…”楚店長臉色微變,有些不悅地看著我們。
我笑著說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說著,我十分幹脆地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往桌子上一放,連正眼都沒往下看一眼。反正我記得很清楚,我懷裏揣著十幾張銀票,就沒有一張低於五百兩的,所以也就沒什麼好看的了,能裝×就夠了唄!
不過隨即,我就發現淩朝正用一種詫異與尷尬的眼神看著我,還有鍾琪,這老小子看我的眼神怎麼…怎麼似乎還帶著一絲鄙夷呢?
低下頭一瞧,薄薄的銀票上,那大寫的“壹拾伍兩”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尷尬了尷尬了,從小到大,這絕對是我活到現在遇上的最尷尬的一件事兒!十五兩銀子啊,還不夠人家這天字號包房的服務費呢!
萬分羞愧地低下頭默默將那張銀票收了回來,又悄咪咪地從懷中把餘下的銀票都掏出來瞧了瞧,這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除了這一張,剩下的裏頭就沒有一張能讓我這麼尷尬的…
換了一張一千五百兩的,我一邊在心中默念“沒看見,你們什麼都沒看見!”一麵緩緩將銀票推到了眾人麵前。這下子淩朝和鍾琪的表情總算恢複了正常,可楚店長原本頗有些嘲諷的表情卻在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一雙眼睛裏仿佛就要伸出來一對兒鉤子,將這銀票直接勾到自己懷裏去。
“咳咳…”我捂著嘴強裝鎮定,咳嗽了幾聲道:“怎麼樣,這張銀票,應該足夠在這包房裏幫我們準備幾張臥榻了吧?”
不光是楚店長,就連身邊幾個姑娘的眼神中都透著滿滿的貪婪。不得不說,這老門墩的這一手確實很絕,能吸引不少沒見過世麵的外地客來這兒消費,吃飯或許花不了多少錢,真正的開銷根本就是在其他某些地方。
聽我這麼一說,幾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楚店長一咬牙一跺腳,一副痛下決心的樣子道:“成!這位爺,您是個痛快人,我老楚啊,就算是交了您這個朋友了。實話說啊,我們家可從來沒有這種服務項目。不過看在公子您的麵子上,我今兒個就破一回例,這就幫您準備去!”
說著,他便伸手要來拿桌上的銀票,而幾個姑娘也三兩成群地向我們身邊圍過來,一股滿滿的風塵味頓時撲麵而來。
“咚”就在楚店長的手即將碰到銀票的一瞬間,一柄閃著寒光的短刀猛地紮在了桌麵上,都不用看,指定是淩朝這小子。因為咱們好歹也算是比較溫柔的人,嚇唬嚇唬也就得了,沒必要一出手就給人家的蘇作黃花梨桌麵上捅出來一個大窟窿吧?
楚店長被嚇得不輕,“嗷”地一聲迅速縮手跳了起來,用萬分驚恐的眼神看著淩朝。那幾個姑娘許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凶殘的客人,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也不管會不會嚇到她們,就這麼貿貿然地出手了,這下子可是徹底沒人敢往我們身邊湊了。
“這位公子,您…”楚店長半是恐懼半是疑惑地問道,淩朝對他怒目而視:“你們這究竟是飯莊,還是青樓?小爺我也沒少在外頭吃過飯,可這麼糟心的還真是第一回!”
“不是,公子您這說的是哪裏話啊?我這不也是…”楚店長還想辯解,我已抬起眼睛看著他問道:“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