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倒打一耙(2 / 2)

就見她小嘴皮兒一掀一張,蹦出了五個字:“他扒我褲子。”

冶子猛一激靈,還沒辯解,腦門上就吃了個依巴爾的蒲扇巴掌,“好小子,你做的好事。”他侄子的那些搗蛋事,他這個做舅舅的哪能不知道,可沒想到這小子敢去扒人家小姑娘的褲子,你說掀掀裙子也就罷了,他還敢扒人家褲子,小時候就會甩流氓,長大還不是要造反?

長條凳上坐著的苗人們,坐不住了,這麼說來,理虧的可是他們呀。

李冶的麵皮唰地紅了,支吾著想要辯白,可他好歹也是待長成的苗家小漢子一條,哪能當著舅舅和族人的麵說被一個六歲大的女娃娃扒了褲子,他憋得辛苦憋得小鼻子險些沒氣歪了。

諸小鮮也憋得辛苦,隻不過她要憋的是爆喉而出的笑,嘴角抽搐著。

村長在旁聽了後,舒了口氣充起了和事佬,說了些小孩子不懂事的門麵話。諸是軍不再發話,看著兩個小孩的截然不同的表情,眼中閃過了道厲芒。

送走了苗家那夥人後,諸時軍吩咐蓮嫂進去準備午飯,蓮嫂就端著剝好的玉米粒出去衝洗去了。

早晨那口沒有木桶的水壓井發出了吱嘎的手壓聲,緊接著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小鮮對新世界的事物,都帶著好奇,剛想出門看看,就聽到諸時軍老人的斥責聲:“小鮮,過來。”

飯廳裏,那幾張招待客人的長條凳已經被挪開了,諸時軍手裏拿著束從掃把上折下來的竹枝,諸小鮮一看到諸時軍手裏的家夥,頓時腿腳發軟,那架勢,怎麼就跟她師父雲清上人一模一樣。

雲清上人自詡是個從不會“過分體罰”弟子的好師父,所以他打人從不用柴禾粗木棍,那是會傷及骨肉,打殘了還要用術法救回來,太不劃算了。最常使用的就是產自雲騰門的特種竹枝,打在肉上夠疼,又不會傷到筋骨,被打的“哼唧”個晚上,第二天照樣生龍活虎的。

“外公,”諸小翻了翻白眼,老人家比那夥苗人聰明,看出了她在撒謊,紙包不住火,隻得撩起腿,露出小腿肚,“撲通”跪在了諸時軍身旁。

“外公平時是怎麼和你說的,不準撒謊,”諸時軍說罷,手中的竹枝猛地抽了下去。

“唰唰唰”連著好幾聲,諸小抬起了頭來,嗓子啞住了。諸時軍手中的竹枝不停地抽下來,卻不是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諸時軍的手上。竹枝狠力抽下,他手臂上的紅印子越來越多。

“養不教,是外公的錯,是外公沒管教好你,愧對你爸媽,”諸時軍老人狠狠地抽打著自己的手臂。他不忍心打小鮮,但也不能任由她胡亂誣陷他人。

“外公,您別生氣,是小鮮錯了,小鮮明天就去賠禮道歉,”在雲清上人的怒罵中中成長起來的潑猴周小仙,從沒哭鬧過,這一次卻嚎啕哭了出來,老人是真心疼她。小鮮忙站了起來,搶著老人手裏的竹枝,她錯了,真錯了。

可憐的小鮮,遇到了個比雲清上人情商高一百倍的諸時軍的大棒加糖丸,立馬就丟盔棄甲了。

“小鮮,知錯能改就好。小鮮,你的腳...好了?”諸時軍看到了可以正常行走的諸小鮮,丟開了手中的竹枝,查看之後,還不敢相信。

蓮嫂聽見了折了回來,也嘖嘖稱著奇,再次確認了小鮮的腿的事,兩個大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為了避免村裏人胡亂說,諸時軍隻得想了個理由,說是小鮮不是先天的跛子,隻是剛出生那會兒感冒發燒時沒照顧好,腿骨蜷在了一起,怎麼治療都不見好。今天這一打架,就把筋骨伸展開了。

蓮嫂給爺孫倆做了頓香噴噴的嫩玉米烙餅,和和樂樂地吃了頓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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