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周琛素慈三人,其中彎彎繞繞,外人自然是不知的。
仇清歡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成天在青城寨晃來晃去,遇到熟人時說上兩句話,文竹夫子讓她回南浦書院聽課,她便裝作頭痛的模樣,竟讓夫子信以為真,生怕她倒在自己麵前,隻勸她快些回去好生將養著。
魏鐸仇秀月傍晚才回屋,有時是天黑,平日裏都是和阿滿吃著一個弟子送來的飯菜,如今多了個許十安,需要兩個弟子提著食盒來送飯才行。
“許十安,我說你不交夥食費也就罷了,人家的跑腿費你得交吧?”仇清歡嘴上欠著,心裏卻想到,今日的清炒萵筍還不錯,好吃!
阿滿在一旁埋頭吃飯,不參與兩人的拌嘴。
許十安差點沒噎著,飛絮被他派去接蘇華軻的隊伍了,如今身上真沒多少積蓄,不知還能吃上幾頓飯。
“裝啞巴?”
“阿姐,你幹嘛老是難為許少俠!病人不都是虛弱無力的嗎,你怎麼活蹦亂跳的?”
還是阿滿知道疼人,許十安摸摸她的小腦袋,掏出幾個銅板給她:“阿滿乖,多吃些。不夠就拿著錢去買塊桂花糕。”
隻有阿滿才會笑嘻嘻地接下了吧,三四個銅板買的桂花糕都不夠清歡塞牙縫的。吃了阿滿的癟,清歡又想到孫神通好些天不曾教導阿滿了,阿滿進學完就回屋,也好些時日沒搗鼓破爛了,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於是閉上了嘴,不去惹她。
“仇姑娘怎麼不說話了?”
仇清歡冷笑道:“嗬,病人不都該虛弱無力麼?我沒力氣說話。”
“......”許十安一副做錯事的表情。
吃完飯就該回屋休息了,本來十安是住在城中客棧的,魏鐸盛情邀請他住到青城寨裏來,還命人多收拾了個客房出來,就在清歡隔壁。
還好清歡是練武之人,身子骨比常人好了不少,恢複得很快,眾人驚詫之餘都讚歎清歡生命力頑強,又敬佩她的英勇,敢孤身闖入敵窩。
隻有仇秀月冷著臉,負手道:“她那是誤打誤撞,差點誤了我的好事。幸好有眾人相助,不然今日就是她的頭七了。”
......
不愧是仇秀月,青城寨大當家的。
攤上這麼個娘,她隻能找爹訴苦。魏鐸其實更偏向仇秀月些,近日更甚,老是粘著仇秀月,在她麵前轉,把女兒拋在腦後,隻笑著應付清歡,隨口敷衍幾句。
“許十安,謝謝你陪著我哦。”
許十安正端著生氣補血的一碗藥來到她房內,“怎麼突然提到這個......”
仇清歡不等他端到眼前,接過碗一飲而盡。
十安笑道:“苦中作樂,以藥代酒?”
“許少俠懂我也!你早些歇下罷,幫我把門帶上。”
清歡乖乖地躺好,蓋好了被子,雙手放進寢被裏,望著他。
許十安望了她一眼,床幃之間,輕紗幔帳,腦子裏盡是溫宵暖帳的風流故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帶著喉頭一動,局促地往外走去,走到半路又折返回來,拿上了藥碗才關好房門。在門外輕輕吐口氣,摸摸狂跳的心髒,心裏默念,快些平複下來。
哎,總算是出去了!今日早些歇下,阿娘便不會來查房了吧?
清歡摘下頭上銀簪,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到床頭,韌錦所在之處。
愜意地從枕下抽出一本《西津記》,將燈芯挑的亮了些,拿到床頭,披好被子開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來。讀到動情時,輕聲啜泣,為書中男子癡情,女子身不由己的愛情故事感歎不已。
“給我。”
“阿娘......求你了,五個銅板買來的......”
“就算是五兩買來的,你都得給我。”
仇清歡隻好乖乖地交給仇秀月,聽她在床前繼續道:“多買些雜本來看,藏書處的那個新的空櫃子,還指著你呢。”
清歡叫苦不迭,她哪兒敢啊......
除非......
讓許十安買給她?阿娘總不會好意思收繳人家買的書吧?
好主意,仇清歡,你真是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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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機一動,更個日常好了,嘻嘻